他义愤填膺,但几人哄堂大笑。
“你不容易,”褚凌乐坏了,“改明儿我捧你,让你那破公司滚蛋。”
“不捧不是中国人,”夏满拍桌,“你给我重说,我录音!”
褚凌立马虚了:“别,主要这也轮不到我呀……”
夏满:“切!”
闻霖久扶额,看看这喝成了什么样子。
氛围极好,四人放下平日的包袱,边笑边聊。
夜渐深,到很晚,他们各自回去房间。
房间都安排在二楼,夏满的房间有壁炉,他仔细瞧了会儿,是电子的,假的。服务生帮他放好了浴缸热水,从里面出来要走,夏满拦住人家,问有没有纸币。
服务生摇头,但说可以去帮他找大堂的同事要。
服务生走掉约莫五分钟,门被敲响。
夏满已脱了外套,换了浴袍,以为是拿纸币的服务生回来了,不假思索的开了门。
——门外却是闻霖久。
他用手指夹着一张最低面值的纸钞,递了过来,“是你要?”
夏满脑子晕晕乎乎的,点点头,双手拿过来。
又前后看了看,背面已写上了时间地点,闻霖久记录过了。
夏满本来是高兴的。
但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会儿,不知想了什么,又将纸币给递了回去。
闻霖久眼眸一转,轻轻疑问。
夏满有些羡慕,小声的说:“这些是你的开心,不是我的。”
闻霖久注视他,见他眉眼低垂,柔软的瞳仁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
“这是怎么了?”闻霖久问这小醉鬼,“现在喝进多愁善感阶段了?”
“唔……”夏满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又抬头道,“我忘记问你,你在车上帮我接电话了吗,有一个电话。”
“好几个,”闻霖久回答说,“是顾重山打的,我说你睡着了,他什么也没说挂了。”
他接顾重山的电话也不是第一次了。
夏满可以脑补那情景。
酒后劲足,夏满动了脑子就发晕,抬手敲了敲太阳穴。
雪白的耳后露在暗淡昏黄的灯光下,落进他人的视野里。
闻霖久面不改色:“你不打回去确认一下吗?”
“不了吧,应该是因为卢卡斯的原因,”夏满说,“这么晚打什么电话,又不是以前了……”
闻霖久眼皮轻跳。
“谢谢你了,”夏满转着头,要进去,“我……”
却被横拦在门口的手臂挡住了去路。
夏满茫然回首。
“夏满,”闻霖久靠在门边,五官桀骜,眼睛眯着,“你可真行。”
“啊?”
“我开四小时夜车带你来明莱,你给我想顾重山?”
夏满迷惑又错愕:“不是,谁想顾重山了,想什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