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种说法能解释我鞋底的土。”我打了个手势,“我肯定不可能是在这里踩到泥巴的。”
娜塔莎平静地看着我,“那你手上的伤呢?”
我一时答不上来,于是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重新落到地板上。刚才那只鼠妇不知何时已经翻身逃走了,我四下看了看,然后在墙角再次找到了它的踪影。
“也许是我无意识地时候弄出来的。”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掌心,“梦游那一套,你知道的。”
这似乎是惟一合理的解释,然而我其实并不相信。
娜塔莎耸了耸肩,“考虑过在你睡着的时候开着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吗?很容易就能弄明白了。”
“我差不多有两三年被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小娜,我不觉得我还能在有摄像机对准我的时候睡个好觉。”我低下头,避开娜塔莎的视线。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么,录音机呢?”
“录音机?”我挑眉看她。
“如果你梦游,录音机也许能把你的脚步声记录下来。”娜塔莎说,“有种触发启动的录音机,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弄一台来。”
我缓缓地点头。当然,她并没提出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旁陪同,因为她知道那种时候我肯定不会睡着。
“我得走了。”娜塔莎站了起来,把手放到脖子后面仰了仰头,骨头立刻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天啊,今天实在太漫长了。”
“你还是可以睡我的床。”我说,“如果你太累了不想开车的话。”
娜塔莎冲我一挑眉,故意用揶揄的语气拉长声音问道:“这是一个邀请吗?”
“哦。”我眨了眨眼,如果不是太累的话,我八成会立马脸红到让自己难堪,“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娜。你知道的。”
娜塔莎低声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人。”她一边说一边打开门,“明天的简会是上午十点,别忘了。”
“好吧。”我还没说完,门就干脆利落地关上了。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我叹了口气,往后躺倒在沙发上。很好,好极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也许还有那只慢吞吞钻进墙缝里的地板虫。
我忽然一骨碌爬起来,脑海里的新点子正对我喋喋不休。我于是拖着沉重的身子到厨房去煮了一大壶浓浓的咖啡。滚烫的咖啡倒进嘴里,味道宛如可怕的工厂废料,不过足以让我稍稍打起精神,把灌了水泥似的眼皮掀起来。
天啊,我真是太累了。自从有了血清之后,我就几乎没有感受过疲惫的滋味,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
和巴基从海底基地返回船上的时候。
“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