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7章 唯一办法二郎神的威胁（第3页）

“我一直想救她……也想救所有注定死去的人。死亡太残酷了，师兄。你看看这个世界：孩子夭折，爱人离散，父母白发送黑发……如果能打破这个规则，哪怕背负万世骂名，我也愿意。”

九叔缓缓站起，握紧桃木剑。

“所以你就害死那么多人？用他们的痛苦去喂养你的野心？”

“牺牲是必要的。”二师兄平静道，“就像白灵自愿钉在生死线上，我也愿承担罪孽。今晚，我会带走这批亡魂，让他们成为第一批‘不死军’。待大军成型，便可攻破忆渊，逼她彻底放弃守护职责??届时，新世界将迎来真正的平等：无人再死，无人再痛。”

“痴心妄想！”九叔怒吼，“你以为众生渴望永生？他们渴望的是安心离去！是有尊严地结束！你懂什么？！”

雷符再次激射而出，二人瞬间交手十余招。

九叔虽伤未愈，但剑势凌厉，每一击都蕴含对过往背叛的愤怒；二师兄则诡谲多变，竟能操控亡魂为盾，借力打力。战至激烈处，他忽然低吟一段古老咒语，井中尸体尽数站起，围成一圈，齐声诵念：

“心不动，魂不归；情不灭，门不开……”

九叔心头剧震??这是《逆轮真解》中的“断念诀”，专门用来干扰守莲者神志！

果然，千里之外，戈壁石碑前，白灵猛然蹙眉，身形晃了一下。

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记忆正在被人强行剜去。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少年九叔在桃树下练剑，笑着递给她一枚糖饼；暴雨夜他背着受伤的她行走山路，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还有最后一次见面，他站在崖边，声音温柔：“等我找到破解之法，就来接你回家。”

这些记忆，一根根银丝般被无形之手抽出、绞碎。

“不要……”她抱住头，低声啜泣，“别拿走这些……求你们……”

可那诵念声越来越强，几乎要撕裂她的神魂。

与此同时，清溪镇这边，九叔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怀中的往生令突然发烫，竟浮现出一行血字：

【他在挖我的心】

刹那间，九叔明白了。

二师兄真正目的并非夺取忆渊，而是通过折磨白灵，让她主动放弃守护意志??一旦守莲者自我崩溃，红莲烙印将自动失效，无需强攻。

“住手！”九叔狂吼，拼尽全力发动最后一式“五雷诛邪破”，将周围尸体全部震碎，随即转身扑向二师兄，剑尖直指其心口。

“你要断她的情，先杀了我这个牵挂！”

剑锋入肉三寸，鲜血喷涌。

二师兄低头看着刺入胸膛的桃木剑，竟笑了：“好……很好……至亲之叛，至信之殇，至爱之弃……三祭已齐……门……就要开了……”

话音未落，他身体忽然膨胀，化作一团黑雾，携带着所有亡魂冲天而起，直奔北方而去。

九叔拔剑追击不及，跪倒在地，仰天怒吼。

那一夜，西域狂风怒号，沙暴席卷百里。石碑上的红莲印记开始龟裂，一丝丝黑气从中溢出。

而在昆仑旧址，那口倾倒的青铜鼎竟自行upright，火焰再度燃起，颜色由青转黑，映照出一个巨大的虚影??那是一座通往虚空的巨门，门缝中伸出无数枯手，似乎随时准备撕裂现世。

九叔在黎明时回到义庄，浑身湿透，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走进密室，取出珍藏多年的另一本手札??封面写着《守莲遗录》，据说是白灵亲手所著，从未示人。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

“若有一日逆轮再现，持此书者，请赴‘归墟谷’，寻‘镜心泉’，饮‘忘川露’，见‘真实我’。”

他合上书，望向南方天际。

太阳正缓缓升起，照亮了桃树新挂的铜铃。

“白灵……”他轻声说，“这次换我来找你了。”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还未开始。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替他承担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