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两人都觉得这件事和墨色神王有关。
尤其是米切尔神王。在他看来,邱途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返回,必然是墨色在背后捣鬼。
但是,墨色神王那笼罩在圣洁光辉中的巨大虚影同样出现了刹那的凝滞,星眸。。。
夜雨悄然而至,无声地打湿了非洲高原上的红土小径。阿野站在村口那棵老金合欢树下,手中提着一盏未点亮的纸灯笼。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在灯纸上晕开一圈又一圈模糊的光痕。他没有躲雨,仿佛在等什么人,又仿佛只是不愿回到屋内。
风漓从教室走出来时,肩上搭着一条旧毛毯。她轻轻将它披在阿野身上,低声说:“孩子们都睡了。明天还要送他们去镇上的中学报到。”
阿野点头,依旧望着远方漆黑的山路。“你说,他们会记得今晚的誓言吗?”
“也许不会每一个。”风漓靠在树干旁,抬头看雨滴穿过树叶缝隙坠落,“但总会有人记住。就像你记得那个抱着布偶熊的小女孩一样。”
阿野笑了下,指尖轻抚灯笼边缘。“可我怕的不是遗忘。我是怕……有一天,这些声音会被淹没。被规则、被权力、被所谓‘更高效的世界’吞掉。”
风漓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还记得第一次听见心钥共鸣是什么感觉吗?”
“当然。”他闭上眼,“像有人在我胸口种了一颗星星。不疼,却烫得让人坐立难安。那时候我还以为是病了。”
“我也是。”她轻声接道,“但我妈说我那天整整笑了八个小时,连睡觉都在笑。她说,我终于‘活过来了’。”
两人静静站着,听雨声织成一片细密的网,笼罩整座村庄。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随即又被寂静吞没。
突然,阿野睁开眼。
他察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震颤,自地底传来,如同脉搏跳动的余波。不是自然波动,也不是常规的心钥共振。这是……人为引导的信号编码。
“有通讯接入。”他说。
风漓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开最新一页。墨迹自动浮现,形成一段加密频谱图,中央赫然嵌着三个字:**烬川急**。
“北境?”她皱眉,“这个时候?”
阿野伸手触碰纸面,掌心微光一闪,信息解码完成。内容只有短短几句:
>“清醒者残余势力重现。
>他们在北极圈内重建了‘净誓塔’原型机。
>目标:逆向解析全球誓源网络节点,锁定所有高情感密度个体,实施定点清除。
>小萤已被列为优先捕捉对象。
>我已启程,但需要支援。若三日内无回应,请启动‘星链协议’。”
风漓倒吸一口冷气:“清除?他们想干什么?消灭信念本身吗?”
“不。”阿野声音低沉,“他们是想证明??只要足够彻底地摧毁那些最纯粹的信任,就能让整个系统崩溃。因为心钥依赖的是连接,而恐惧,是最高效的断路器。”
他缓缓握紧灯笼,“一旦人们开始怀疑‘相信’是否值得,哪怕只是一瞬,裂痕就会蔓延。”
风漓盯着他:“所以你要去?现在?”
“不去不行。”他终于转身,目光穿透雨幕,“这不是反击,是守护。我们不能让他们教会这个世界,爱是一种可以被武器化的漏洞。”
***
七十二小时后,格陵兰冰原深处。
极夜笼罩大地,唯有天穹之上舞动的绿焰为这片死寂带来些许生机。一座由黑色合金与冻结水晶构成的塔楼矗立于万年冰川裂缝之中,形如一根刺向天空的骨针。塔顶悬浮着一颗不断旋转的暗核,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轮廓,皆在无声呐喊??那是被捕获的未觉醒者的梦境残影。
烬川伏在三百米外的雪丘后,呼吸凝成白雾。他身旁是两名来自南井特勤队的战士,脸上刻着誓纹,手中握着经过风漓改良的反共振手枪。他们的任务不是强攻,而是干扰塔基的能量循环。
“信号传出去了吗?”他低声问。
副官点头:“已通过地下光脉中继,送达阿野预设坐标的接收端。只要他那边完成共鸣阵列部署,我们就能引爆塔心的情感过载机制。”
烬川望向塔楼,眼神复杂。“希望这次……不会再有人替我们牺牲。”
话音未落,耳机中骤然响起警报:“检测到外部入侵!重复,外部入侵!东南象限出现异常热源!”
所有人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