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她收到一条特殊申请:匿名提交,附件是一段极其模糊的脑波扫描图,来源标注为“疗养院地下室,最后一次共振记录”。
申请说明只有短短一句:
>“我想知道,那0。3秒的信号,能不能翻译成一句话?”
她盯着屏幕良久,最终批准请求,并亲自参与解析。
团队耗时两周,结合原始设备参数、环境噪声模型和唐仪生前语言习惯库,进行逆向推演。最终输出结果极为简短:
>**“谢谢你们,让我真的存在过。”**
沈玉言看着这句话,久久不能言语。
她将结果原样返还申请人,并附注一行小字:
>“这不是她说的。
>但这正是她会说的。”
春天如期而至。燕师大的樱花开了,粉白如云,落英缤纷。感知与记忆研究中心门前的小径上,学生们三三两两走过,有人拍照,有人读书,也有情侣依偎着低语。
沈玉言穿着那件灰蓝色毛衣,坐在长椅上看书。膝盖上盖着一条毯子,身旁放着半杯温水。她手中是一本诗集,翻到一页折角处,写着一首小诗:
>雨停了,
>屋檐滴水,
>像谁在轻轻敲门。
>我不开门,
>但我记得,
>那曾是谁的脚步声。
林昭拄着拐杖走来,在她身边坐下。两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花瓣随风飘落。
过了很久,他轻声问:“你还梦见她吗?”
“偶尔。”她说,“但不再哭了。”
“我也是。”他望着远处的孩子们,“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改变世界,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心安理得地往前走。”
她点头,“可也正是这样的‘心安’,才让世界一点点变好了。”
风吹过,卷起一阵花雨。
她合上书,轻轻靠在他肩上。
阳光正好,暖而不烈。
远处传来学生的笑声,清脆如铃。
而在纪念馆深处,那块刻着名字的碑文静静伫立,青灰色的字迹在春光中泛着微光,仿佛仍在诉说??
有些爱,不必永恒,才更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