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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抽丝剥茧(第1页)

咔嚓!

看着手中的书卷,李衍面色阴沉,一把握碎了扶手。

“都怨我…”

旁边的沙里飞满眼自责,喃喃道:“如果不是我贪功冒进,防御也不会出现漏洞。”

林胖子也低着头,“都因我家的事。。。

阿满的手掌覆在小女孩手腕上,那银纹微微发烫,像一滴将坠未坠的晨露。她颤抖着,仿佛怕被拒绝,又不敢抽回手。阿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的手指合拢,再用自己的掌心包住??一如当年旅人对他做的那样。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声音低得像是怕惊走一只停在窗台的蝶。

“……小芽。”女孩轻声道,“娘说,我出生那天,院子里枯了三年的老桑树,忽然冒了个嫩芽。”

阿满笑了。他抬头看向续织坊斑驳的门楣,檐下挂着一串风铃,是瞎眼绣娘用碎瓷片和旧铜线串的。风过时,叮当几声,竟与地底某处情纬丝的震频隐隐相合。

“好名字。”他说,“进来吧,今天教做饭。”

坊内炉火未熄,灶上煨着一锅糙米粥,香气混着柴烟,在梁间打转。瞎眼绣娘坐在角落的矮凳上,手指抚过一块粗麻布,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听见脚步声,她头也不抬:“来了?锅边有碗,自己盛。”

小芽怯生生地站着,阿满接过碗,舀了一勺递给她:“先暖暖身子。”

粥很烫,但女孩喝得急,眼泪差点呛出来。阿满轻轻拍她的背,忽然察觉??这动作,竟与记忆中“娘”哄他吃饭的节奏一模一样。他怔了怔,随即释然地笑了。有些东西,不是割舍就能消失的;它们早已织进骨血,成了呼吸的一部分。

夜深,小芽睡在阁楼草席上,怀里抱着阿满给她的旧布偶??那是他从乌篷船残骸里捞出的,填充物早烂了,只剩个歪嘴笑脸。绣娘摸黑爬上楼,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描摹女孩眉心的褶皱。

“她心里有结。”绣娘低语,“不是银脉觉醒的问题,是‘听织声’听得太多,却没人告诉她那些声音从哪来、该信哪个。”

阿满靠在门框上,没点灯。“就像我当初?”

“比你还难。”绣娘摇头,“你是被切断后才听见的。她是从小就被塞满了别人的心事??隔壁夫妻吵架,巷口老伯临终的悔,甚至百里外某个孩子梦见母亲的模样……这些本不该由一个八岁孩子承担。”

阿满沉默良久,走到窗前。月光洒在院中那口干涸的井上,井壁刻着半圈模糊符文,是归墟井的远端投影。最近,它每到子时就会渗出一丝凉气,像是地脉在缓缓苏醒。

“你说……我们真的能教他们分辨吗?”他问,“不是灌输,不是控制,而是让他们自己知道??哪句话是真,哪根线该接?”

绣娘笑了,眼角皱纹堆叠如织锦折痕。“你以为纺车重启是为了造英雄?错了。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次日清晨,小芽醒来时发现枕边多了一把小剪刀??木柄,铁刃磨得极薄,刃口刻着两个小字:“听断”。

“这是……”

“泼刀的影子。”阿满站在门口,“真正的刀不在手上,在心里。它不断人,只断谎言??尤其是对自己说的。”

孩子们围坐一圈,绣娘开始授课。她不用眼看,却能感知每人情绪起伏,像指尖触到布料的经纬松紧。

“你们以为织梦是编故事?”她问,“错。织梦是把破碎的真实,重新拼成能呼吸的形状。比如??”她转向小芽,“你昨晚梦见一个穿蓝衣的女人在哭,对不对?”

小芽猛地抬头:“您怎么知道?”

“因为她不是梦。”绣娘轻道,“她是三百里外青山村的一位寡妇,昨夜烧掉了亡夫的旧衣。火起时,她念了一句:‘若来世重逢,我定不再藏那件蓝衫。’这句话穿过情纬丝,撞进了你心里。”

小芽愣住,眼眶渐红。

“这不是天赋,是负担。”绣娘语气严厉,“除非你学会‘泼刀三式’的第一式??割旧念。否则,你会被千万人的情绪压垮。”

阿满接过话:“所以今天我们不学织,先学‘断’。”

他取出一块灰布,分给每人一小片,又发下针线。“缝一道口子,再亲手拆掉它。记住那种线头崩开的感觉??那才是‘割’的真相:不是毁灭,是释放。”

孩子们低头忙碌。小芽缝得极细密,仿佛要把所有恐惧都锁进针脚。可当她用力扯线时,布面“嗤啦”裂开,比预想宽得多。

她怔住了。

“看到了吗?”阿满蹲下,“你缝得太紧,线反而脆了。人心也一样??抓得越牢,破得越快。”

正午,阳光斜照进坊内,尘埃在光柱中浮游如丝。忽然,小芽手中的布片无风自动,边缘银光微闪,竟自行重组,裂口处生出新纤维,宛如活物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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