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痛哭的时候,眼前还会时不时闪现出那个夜晚的恐怖回忆——那个看起来青涩无害的少年却有着钢铁般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细鼠脸上,勇不可当;还有那个沉默的高手,飞刀比子弹还准,无声无息地就能要人性命。
他们不是没有犯过案子,以前也蹲过局子,但从没哪次遭受如此的挫折,他们第一次意识到不只是他们可以欺压良善,他们自己也可能变成板上鱼肉,被人毫不留情的收割,瞬间失去生命。
黑熊那晚被苏婕打到的阳物,到现在都软塌塌的再也硬不起来,也不知道是ptsd的作用,还是真的从此ed了。
而黄五和张伟这两个小角色的命运就像他们的为人一样——平庸而倒霉。
他们原本计划在徐总倒台前大捞一笔,结果好处一点也没捞到,反而因为那场误会挨了顾青然一顿揍,然后稀里糊涂地进了局子。
不过,他们的罪过相对不大——无非是非法讨债、敲诈勒索等罪名,在整个惊天大案中只能算是边缘人物。
更重要的是,这两人为了减轻罪责,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将徐总资产管理公司的种种灰色问题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从高利贷到暴力催债,从诱骗良家妇女到人口拐卖,事无巨细。
由于表现良好,自然也就没被拘太久,但在看守所里过年是免不了的。
两人蹲在狭小的监室里,面对着白菜萝卜和干馒头,想起往年春节时的觥筹交错,不禁唏嘘不已。
而他们的老板徐总,此时的处境更是悲惨得多。
由于这场大案进行得太快,徐总还没来得及处理完自己庞大的资产,更没机会安排逃跑后路,就被人堵在了他拥有的某套房产中——
这套房子位于华都市郊区一个老旧小区,是某个债务人被逼得走投无路时抵押给徐总的。
那家人后来被徐总的高利贷逼得家破人亡——男主人跳楼自杀,女主人精神失常,而家里年仅十八岁的女儿,为了还债,也被徐总介绍到了夜色皇后工作。
那个女孩或许还曾经和苏婕在会所里见过面,也许还一起陪过酒,一起承受过那些龌龊男人的玩弄。
如今,徐总就躲在这套沾满血泪的房子里,试图联系海外的关系,安排自己出逃。
然而,当他透过窗帘缝隙看到楼下那几辆黑色轿车时,心彻底凉了。
堵住徐总的人并不是警察,而是玄霄集团的人。他们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如同黑夜中的死神。
徐总知道,自己完了,来的人是警察倒好,不是警察,保不齐他今天就要缺胳膊少腿了。
他想起了那些被自己逼死的债务人,想起了那些被自己送进火坑的无辜女孩,想起那种践踏白天鹅的快感……
报应,终于来了。
徐总颤抖着拿起手机,想要拨通某个号码求救,却发现所有的朋友都已经关机。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即将倒台的小人物而冒险。
徐总被那些黑衣人从房子里请了出来,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们将他拖到了城郊一处冰冻的河边,四周冷寂荒凉,空无一人,是个处理私事的好地方。
跪下!一个声音冷厉地命令道。
还没挨打,徐总的双腿就已软得像面条,不用人推就已经跪在了地上,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他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不住地自己扇自己耳光,声音颤抖地哀求:各位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领头的是个鞋拔子脸的中年汉子,绰号老白,手里把玩着一根铁棒,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眼神却冰冷如刀。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狗东西,你也有今天?
他抡了抡手中的铁棒,发出呼呼的破风声,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老白表情夸张地吟了几句诗,棒子耍了几耍,高高举起,像是要徐总脑袋开瓢。
是是是,大哥说得对,我这就是报应,活该的报应……徐总一边磕头一边哭泣,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模样。
老白继续玩味地看着他:要不是鹿小姐心眼好,不让我们打死你,不然我老白今天肯定让你好看。
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吗?
多少家庭因为你家破人亡?
我知道,我知道,我该死,我该死……徐总哭得像个孩子,浑身瑟瑟发抖。
铁棒在空中划过,徐总吓得闭上眼睛等死,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他睁眼一看,老白只是在恐吓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别装死,还没到时候呢。老白冷笑道。
就在这时,老高从暗处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老白:别耍了,办正事。他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一出现就让整个气场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