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距离隔得那么远,这口碗自然扔不过去。二广看着那碗连一半都没到,就这么直直地掉了下去,他惊讶的抬头看向梁氏。一个仆妇,敢对他这样?梁氏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二广皱起眉头,想了想,立马转身就跑。“你去干什么了?”凤姨问道。梁氏一笑:“出一口恶气。”尽管这口恶气并不能出到多少。比起她们在山上所受的这些苦难,刚才那个举止其实有一些幼稚滑稽。凤姨抬眸朝崖边的断桥看去。不知道梁氏这么嚣张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一切都还没有一个谱呢。她又抬头看向天空,这气象,应该会如阿梨说的那样吧。一顿饭吃得尽兴,剩下的碗筷谁都不想去收拾。凤姨开始组织人手。她将山上的仆妇们分成三队,将童奴们也分成两个小队,每队都选了一个队长出来,并严格警告,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听这些队长的。而被选中的队长,真是哭笑不得。事成了,她们脸有荣光。事不成,那就糟了,其他人或许法不责众,她们呢?人头不保已是必然。没人知道凤姨想干什么,但是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乖乖的听话。这种时候,不能乱心,唯恐乱了别人,更怕乱了她们自己。三广和四广还倒在地上。从这些仆妇们的对话里面,他们早就听出她们的目的了。他们不敢再骂骂咧咧,声音都不敢出一下,不时彼此对望,一开始的嚣张态度全然不见。而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个被选中为队长的仆妇忽然指着他们,提议说道:“最怕有些人还怀着一些小九九,我们现在要不拿刀,一人一下砍死他们吧。”“我也觉得可行,”另一个队长说道,“大家手上都沾了血,这件事情谁都摘不掉了。”三广和四广吓得瞪大了眼睛。凤姨却摇头:“不用了,留着吧。”“留着?”梁氏不可思议,“这两个人死不足惜啊。”“阿梨说还有用。”凤姨说道。大家都一愣。“阿梨?”梁氏皱眉。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那夜跟着凤姨还有余妈一起去给前山头那些马贼送饭的仆妇们,心里却都生出了蹊跷和好奇。那天晚上,凤姨为了维护这个阿梨,甚至还在卞夫人跟前大吵过。当时凤姨的强硬态度,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连卞夫人都在气势上被压了一截。其实那时有很多人不能理解,为什么凤姨要那么袒护一个小女童,就算真不是这个女童干的,也没必要在卞夫人跟前争成这样。现在凤姨又提到这个名字,她们心里面都有了一种隐隐的猜测。也许,正是因为阿梨跟这次的出逃计划有关,所以凤姨才那么维护她?如此解释便能解释的通,同时她们更能放心一些了,原来早有计划和安排。“分工吧,”凤姨说道,看向第一队仆妇,“山下路不好走,你们去准备菜刀锄头,斧头都行,大家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离开。”“是!”为首的仆妇应道。“砍不掉的,就用火攻,”凤姨看向第二队仆妇,“你们去准备菜油猪油灯油和酒,山上这些酒都是我们酿的,本就该归我们。如若路上遇到拦路的人,我们就泼过去,学那林又青,再扔个火把。”“是!”凤姨看向第三队仆妇:“把山上的木门和门窗都拆下来,用钉子和浆糊粘着,做成两个大小相当的,要最大规模。”“好。”余妈不解:“这个要怎么用?”凤姨没回答,指着三广和四广,对第一队女童说道:“等一个时辰后,你们把他们松绑。”女童们有些傻眼。岁数最大的指着自己:“我们?可是他们会不会打我们?”“没力气的。”凤姨道。这三广四广看着凶悍,可饿了差不多三天了,看模样也是很久没有睡好,哪来什么力气。女童打量了他们下,怯怯点头:“嗯。”最后一队女童,凤姨道:“去整理食物,我们路上要吃,准备的越多越好。”这个她们:()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