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再舔我了。”时银心虚地推开他。
不可否认的是,赫单尘的涎液确实有用,烧伤处冰冰凉凉的,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烧灼的难受了。
虽然恶心了些,但是效果出奇的好。
“你在父皇面前也是这副姿态吗?”赫单尘抬眸,目光泠泠地看着时银。
“什么姿态?”时银茫然地抬起头,却被赫单尘捧住了脸,然后他猛地凑近,绿色的琉璃一般的眼眸近在眼前。
时银在他眼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发丝湿漉漉地粘在脸上,眼底水雾弥漫,好似有一颗星星坠落其中,熠熠生辉。眼尾的嫣红蔓延到眼下,连带着浓黑的睫羽都染上了几分艳色,沉沉地向下坠去。
“一副不知餍足,勾引人的姿态。”赫单尘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双碧色的眼眸从始至终都是一派淡漠,就像是悬在天边的冷月,照拂在人的身上只有微弱的一片光,其余的便只有冷意。
“如果,我是说如果。”时银顿了顿,思绪飘的有些远,“你能舔到自己的腿吗?”
赫单尘眸光一凝,然后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不劳你费心了。”
这人惯会破坏气氛。
他如今的身体千疮百孔,光靠自愈渐渐有些赶不上受伤的速度了。所以腿上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了,但是刀口还在。
时银乖乖闭上了嘴。他悄悄用袖口擦拭着脸上的涎水,然后伸出手摸了摸。
滑的。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好了,这是为什么呢?他的口水会有这般功效吗?
晚夏的夜晚比想象中的还要肃冷,时银裹紧了外衣,想要伸手靠近火光取暖,又有些后怕。
“啪”的一声,只见赫单尘挑起一抔泥沙,将篝火扑灭了。时银的眼前顿时一暗,被扬起的灰尘呛了个正着。
“咳咳——为什么要灭掉?”时银偏过头咳嗽不止。他扇了扇飘起的浮灰,有些不解。
现如今他们既没有了光源又没有了可供取暖的地方,周围一片漆黑,耳边不知名的声音更甚。
“你想被人发现的话,可以自己再点上。”赫单尘又伸脚踩了踩。
这里虽然偏僻,可是守卫军晚上难免也会巡逻至此。若是发现了他和皇上的男宠在这里,有几张嘴都解释不清。
白日里将他们锁在这里的人,赫单尘看清了他的脸。是时银府上的人,也就是上一次在三皇子面前告状的那一个。
赫单尘看着时银不知情的无辜模样,也在掂量他和这件事的关系。
“你有看清白天里你跟踪的那人吗?”赫单尘试探道。
“谁?你说的是上锁的那个人吗?”时银转过头,“记不大清了,但感觉身形有些眼熟。”时银回忆道。
他自然是想不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现在只关心,究竟什么时候会有人发现他们在这里,然后带他们出去。
“赫单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时银往赫单尘身边移了移,两人肩膀抵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