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宿窈换上中衣,将那几片衣服包进换下的衣服里。没成想,那几块衣衫料子太过滑爽,轻飘飘就落到了地上。而宿窈一无所知。宿窈回到床上准备上药,周道叙进了盥室。宿窈上完药,便打算将那块称不上衣裳的布料放回柜子里,可任凭她怎么找,都没找到。宿窈一惊,面色又红又白。她将盥室出来后路上也找了。没有!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还在盥室里!宿窈目光飘忽,落到盥室里侧。里面水声淅淅沥沥。想起周道叙看到那东西的尴尬,宿窈头皮发麻。放置衣裳的架子就在屏风前,她轻声进去,敬先应该听不见吧……她小心翼翼进了盥室,里面热气环绕,果然在架子底下发现了那衣裳。宿窈弯身过去,捡起地上那团东西,面上才松了气。宿窈起身,低头快步出去,前方突然响起一道戏谑声。“哪来的小贼?”周道叙一步步朝宿窈而来,他用巾子围住下处,身量极高又修长,肌肉纹理健硕喷张,极具力量感。往日在床上,二人都穿着中衣倒还好。如今见到眼前这幕,力量感与体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周道叙来到宿窈面前,“手里拿的什么?”她眼睛睁大,将手中东西放到背后,眼神飘忽不定,两颊更红了。“没什么,我要出去了。”周道叙垂眸看她,眉梢微挑,他没拆穿,而是道:“地上有水,我抱你出去。”宿窈装作无事发生,“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话未说完,宿窈就被打横抱起,她低呼一声,背后那只手下意识前伸抓住了周道叙肩臂……湿漉漉的。到了盥室门口,宿窈推他,可周道叙站着没动,眉眼复杂:“你手里拿的什么?”宿窈还打算装懵。她轻咳一声从周道叙怀里下来,放在他肩上那只手也收了下来。可突然,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只见周道叙下身的巾子随着她手里的那团小衣一起滑落。宿窈手中握着那团衣料,那衣料连接着巾子,两团面料被一个金铃铛勾住。宿窈瞪大眼:!手中的东西落了地。她看看周道叙,又看看自己手里,不是……地上。余光控制不住瞥了眼某处。周道叙面色深沉,嗓音复杂,“又是学来的新把戏?”宿源脸色肉眼可见红透了,她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有意的……”说完,宿窈不敢看周道叙,转身就跑了。她把自己蒙到被子里,脑中全是方才眼见见到的那幕。原来那处长那样,怎么那么……她瞄了眼自己手腕,脸色越发红了。太可怕了。想到那东西还在地上,宿窈也不想去捡了。看到就看到了吧!她决定了,她绝对不会再主动勾周道叙了。……周道叙回到床榻边,宿窈背对着他,墨发从她的枕间蔓伸到了他枕处。床帐内,都是宿窈的气息。周道叙躺下,望着床帐,“抹药了?”宿窈没转身,澄澈漆黑的眼眸盯着床内侧,过了好一会,才软声道:“抹了。”突然,她腰间一紧。周道叙又把人搂到怀里。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吓到了?”宿窈嘴硬,抿了抿唇,轻声道:“才没有。”周道叙胸膛震动,传来笑声。宿窈脸上热意就一直没下去过,她转过身,看着周道叙:“别笑了!”周道叙吻了吻她发顶,“睡吧,此事不急。”宿窈动了动唇,借着月光,抠着周道叙衣领处的刺绣纹路。周道叙这么一说,宿窈又转过身。她盯着墙面,过了会才哼声道:“我才没急呢。”-晟明院。院中,秦峥正独坐树下饮酒。李徇借着夜色,独自前来。李徇与秦峥关系极好,他从前也算是江令窈好友,三人常在温园中饮酒下棋。秦峥嗓音发哑,“你也认出来了吧,是她。”李徇咳了两声,身形清瘦,一脸病色,他紧盯着秦峥,“侯爷,山崖坠落,难有活路,当初那山崖底下又是暗河,令窈她不会水……”秦峥蓦地将酒瓶子摔倒地上。“我和她在一起六年,六年的时间!她化成灰我都认得。”李徇艰难出声:“可她是郡王妃。”秦峥脸上勾起势在必得的冷笑,神情执着,“郡王妃又如何?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疯了。”秦峥起身,他身形摇晃。是啊,她走的那年,秦峥就疯了,他们还有承郢,她会回来的。院子里没什么人。秦峥提剑就要往外而去,李徇拦住他:“你大哥不是好对付的,阿峥,就放手吧。”秦峥手臂一推,力道大得将李徇震得后退。,!“你即使要去,也等到白日,阿峥,你冷静些。”秦峥一言不发,朝缙云院而去。更深人静,秦峥只要一想江令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同另一个男人生活,骨子里的暴戾愤怒吞噬掉他所有镇定。就在这时,前方跑来一奴仆,是在秦承郢身边伺候的。“侯爷,大公子正体热,睡着一直唤您,您过去看看吧。”秦峥拧眉:“怎么回事?”秦承郢身体一向都好,生下来到如今都鲜少生病。秦峥望着前方府邸,下颌绷紧,转身去了侯府另一处院子。正屋里,江莫璃正给秦承郢擦着汗,她一脸焦急:“到底怎么回事?”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道:“下午,大少爷带二小姐去花园逛,中途二小姐说冷,大少爷就将他披风给了二小姐搭着,方才半夜突然就发热了。”秦峥来时,恰巧听到这话。他面容一沉,“大夫怎么说?”江莫璃见到秦峥,眼中泛红,“大夫说喝完药睡一觉就没事了,侯爷,都怪我没有照顾好郢哥儿。”秦峥仍皱着眉:“都先下去。”江莫璃握拳,眼中闪过不甘,只好带着人先退下了。屋里,秦峥坐在床边,垂眸盯着儿子。秦承郢面部轮廓更像秦峥,与江令窈像的地方不多。秦承郢闭着眼,不知被什么困住了。“爹爹。”“娘亲……”秦峥握着儿子手掌。窈窈,连孩子都很想你。秦峥离开后,又去了缙云院外。陈锋正守在院子里,远远见到秦峥的身影,便立即赶出来。“侯爷,大半夜在此,可是寻郡王有事?”秦峥抿紧唇,院子里有一个极大的桂花树,隔着极远距离,正屋里还亮着灯。他耳力惊人,似乎还听到了女子娇俏的说话声。秦峥面容越来越沉,他深深看了眼缙云院深处,一言不发离开了。回到晟明院,秦峥脸色尤其难看。他唤来心腹引泉:“去将温园收拾出来。”“侯爷,这……”当初江令窈被赶出江家后,便是在温园住了一年。温园布置温馨精美,二人发乎情止乎礼,江令窈与三皇子勾结的信件便是从温园里搜出来的。至于后来另囚江令窈的地方,则是在城外别院里。秦峥要将温园收拾出来,想法不言而喻。引泉意图再阻止:“侯爷,当初小夫人凶多吉少,现在这位是郡王妃……”秦峥目光一冷,“照办。”宿窈是不是江令窈,秦峥比谁都清楚。:()二选一被弃,我失忆,前夫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