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在震天的呐喊声中展开。
几十部高高的登城云梯缓缓地逼近城下,而一字排开的几十具攻城车也夹在人流中慢慢的驶近城墙。
天之裂痕是日不落山上的一道狭缝,而瓦伦关其实只是豆腐干大小的一座城池,占地面积不会比苍龙学院大多少,几十具登城云梯,十几具攻城车,就把城墙前的空间填得满满的,为了把这些攻城器械运到这儿,奥维马斯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
瓦伦关南面的防御实在是差得可怜,城墙前虽然有一道护城河,却不是很深,而且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城墙临时用沙袋加高了,然而看上去仍然略显单保魔族地利优势不是很明显,素质也不怎么样。
从城下望去,守军的服装很不统一,即有穿著正规军的军服,也有平民穿著的武装军人,这里的守军只是一支临时凑合起来的杂牌军。
但就是这么一支杂牌军,却在这最后一战中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冲在攻城部队最前头的是扛着沙袋的工兵,他们的任务是填满护城河。
当这些人进入离城墙百步远的地方时,城头布满了弓箭手。
千余张强弓拉成满月,“噌噌噌”地射出千余道死亡的光线,利箭象连续的暴雨般倾泻到他们的头上。
倾刻间,几百名人类士兵就在离家门最近的地方命丧黄泉。
面对着飞蝗般的箭雨,有人开始胆怯了,然而后退者立刻被奥维马斯率领的执法队当场格杀。
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护城河终于被尸体和沙袋填平了,而在城墙前二百步的范围内,大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云梯搭上了城头,攻城车也缓缓的开到了城墙下,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更加猛烈的风暴。
弓箭、滚石、沸水、热油、檑木、魔法闪电,有如狂风暴雨般地往下倾泄着。
首先遭殃的是攻到城墙下的攻城车,从城墙上投下的巨石将木制的攻城锤一一击毁,而暴雨般不断落下的石块箭雨更是将通过云梯向上攀登的人类士兵杀得血肉横飞。
才一顿饭的功夫,城墙下的死尸就堆得象小山包一样高。
在经历了刚开始时的惨重伤亡之后,人类军队渐渐地在城墙下站稳了脚跟,我们也用投石车和弓箭手对城头的守敌展开发击,瓦伦关的城头也开始出现了红色。
经过一段激烈得令人窒息的冲击战之后,我们终于踏着尸体垒成的道路攻上了城头。
人类的攻击有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守城的魔族依然寸步不让,顽抗死战,双方就在城头的方寸之地展开白刃战。
白刃在阳光下闪耀着,鲜血有如鲜花般盛开着,魔族杀人类,人类杀魔族,你用牙齿咬我的耳朵,我用指甲抠你的肉,双方滚成一团,杀成一片。
一边是为了回家,为了生存而拼死奋战,野兽一般的勇猛,另一边则是为了保卫的国土而战,磐石般的坚硬。
双方都有属于自己的正义,自己的生命,都为了各自所爱的人而互相厮杀着。
血肉在城墙上飞溅,这里是日不落山,就在创世之神的眼皮底下,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就象献祭的牺牲一般,被白晃晃的刀刃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创世之神收到这份祭品会有何感想,自从四千六百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后,就再没有一个种族为他举行过献祭的礼仪。
身为龙战士的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仗着自己比普通士兵强大得多的力量,尽我所能的砍杀着敌人,波尔多、拉兹、拉法等人也在我的身边努力地帮忙着。
真没有想到,性情谦和的拉法在战场上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果说过去的他象一只绵羊,但现在的拉法就象狮子一般的勇猛,他的勇敢绝不亚于其他人。
当我用逆鳞捅穿一个牛头怪的身体时,逆鳞却意外地和拉法的长剑在牛头怪的小腹里相遇了。
“干得不错嘛。”在乱军之中,我竟有心情向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赞美。
拉法对我一笑,我们俩同时抽出长剑,继续砍杀其他的敌人,因为当前的情况根本就不容我们分心。
就在城头即将落入人类手中时,魔族的军队却这时发动反冲锋。
新的生力军加入,迅速填补了即将崩溃的防线,战斗又成了礼尚往来的拉锯战。
新加入的敌军显然是守城部队中的精锐,无论是战斗力和精神气势方面都胜过先前的守军,就在激烈的肉搏战中,原先已占领城头的人类士兵竟被他们一点一点地逼下城去。
而杀普通士兵杀得正顺手的我此时也遇上了最麻烦的对手,他就是魔族的第四魔将雅尔塔。
雅尔塔是穿着普通士兵的军服与我交手的,当时我宰“低手”宰得正顺手,遇上他时的第一感觉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普通士兵怎么这么经打,竟能接住我七成力量的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