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很没有同情心地笑了起来,但他笑了一半就停住了。
“岳帅后来重新试过,避雷针架起来之后,平常也罢了,一遇到雷雨天气便将周围的雷电都引到一处,为祸更烈。”
一开始程宗扬以为是意外,这会儿不禁瞠目结舌。避雷针搞成引雷器,岳鸟人是逊?还是想挠墙?
孟非卿咳了一声。“岳帅不得已拆掉各处的避雷针,唯有风波亭还留了一枝。”
“是避雷针把雷引下来的?”
孟非卿点了点头。“当晚正逢暴雨,因此风波亭出现雷击并不奇怪。”
怎么会没有古怪!岳鸟人一次失败还可能是意外,次次都失败,说明他的避雷针完全做错了。
只要岳鸟人不是傻的,应该知道避雷针被他搞成引雷器,那么他还专门挑着大雨天跑风波亭挨雷劈?这是有病还是有瘾?
由于缺乏第一手资料,在拿到鹏翼总社的调查案卷之前,这件事暂时只能放下。程宗扬又与孟非卿谈了几句,随即找到殇侯的住处。
“侯爷……”
“君侯……”
“殇侯爷……”
“我干!你这个死老头!还不滚出来!”
“嚷啥呢?”
朱老头从里面的房间钻出来,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没瞧见我老人家正忙着?”
“老头儿,耳朵上夹的什么东西?炭条?哎哟!你这打扮得像二逼艺术家似的,在里面干什么缺德事?”
殇侯得意洋洋地说道:“本侯刚推演出五星运转的法理,绘出的星图精彩纷呈,妙不可言!”
“星图?”
程宗扬上下打量他几眼,“你是躲在屋里画裸女图吧?”
程宗扬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没想到殇老头反而挑起大拇指。
“好眼力!我藏这么深都被你看出来了——丫头,出来吧!随便披件衣服就行!”
眼看着小紫从房里出来,程宗扬脸顿时黑了下来。
小紫抱着一堆草图往殇侯面前一丢。“又画错了!少了两个齿呢!”
“荒唐!”
殇侯怫然道:“本侯绘了一夜,哪里会有错处!”
小紫往图上一指:“呶,这里是十八个齿,你只画了十六个。”
殇侯连忙抢过草图,一迭声地叫道:“荒唐!荒唐!”
随即灰溜溜钻到房间里去改图。
望着小紫的面孔,程宗扬心头有一处地方仿佛软软化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招手道:“嗨!”
小紫双手抱胸,微微仰着身子,两眼像猫一样眯起,打量着他。
程宗扬叫道:“死丫头!我想死你了!”
小紫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道:“老实说,你又搞了几个女人?”
程宗扬举起手,一脸郑重地说道:“我发誓!一个都没有!敢说假话,立刻让我天打雷轰!”
话音未落,窗外蓦然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接着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整座天香水榭都被震得一晃。
惊雷声中,程宗扬缓缓用双手抱住头,使尽全身力气吼道:“我干!你这个狗日的冯大法!大清早你搞个屁的试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