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林茜已经坐起来了,靠坐在床上。
“怎么起来了?”我过去到她的床边上,把水杯递给她。
她嗯了一声,“我听到手机铃声了。老公,是谁的电话?”
我,“你们老板的,她后来说她自己去问售后了,你不用管了。”
林茜点了下头。
窗外的光从侧面照进来,让室内所有的一切,有一种适度的冷和温暖交界的无处不在感。
沉默了一小会儿,我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躺下去再睡一会儿吧。”我伸手去拉窗帘。
她忽然说,“老公,如果你看到了那些……昨天的那些视频,会不要我吗?”她的手抓着我。
我回头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有种很深的恐惧感。我忽然在想,她害怕到这种地步难道只是因为怕我看到了??
我一直下意识的认为她出过那么多事,所以没想过这些——
难道只是因为这次没法遮掩吗?是啊,这次是被人直播了,跟之前不同。她可能以为以前的事我不知道。
而这次,几乎是我必然会看到的吧。我竟然一直并没向这个方向想,她恐惧的对像是我?
她抓着我的手,有点发抖。
我忽然有点不忍,想了一下后说,“不会的。”
其实我也是在安慰我自己,“昨天的事本来就不怪你。我是你老公,有些事,我分得清的。”
她慢慢舒了一口气,似乎变得轻松了一点。
低声说,“肯定被很多人看到了……我…老公,以后,我以后不出门了……”
直播这种事,到底有没有人录屏,谁也不知道。
我,“不是熟人,不会认出你的。”
她摇头,脸上写着不信,她不是傻子。
我坐到床边上,也只能强行去打消她的念头,说,“我们公司以前作过公交系统人脸识别AI。我当时作为工作人员去现场体验过查验票据的工人的工作流程的。”
她看着我,因为很安静能听到窗外细雨的沙沙声,
我,“验票的工作除了分辩假证件之外,还有一种是有家属借别人的证件混票的。这种是真的证件,但人却不同,只能对照片。而事实上,一般工作人员就算对着照片也很难分辩出是不是证件上的人。除非完全不是同一个性别的,或是长得实在太奇怪的人。”
林茜,“还有这样的……”
我,“你身份证上的照片跟你本人长得很像吗?”
她有点哑然。
这是有理论依据的,因为人容易混淆的东西,往往是有相似性的,相似性越高的,越容易记混。
而人类的长相其实是有高相似性的,同类的鼻子、眼睛、眉毛,除非是一些五官非常夸张的不同,否则对着照片看,只会越看越觉得像。
现实中,除了那些受过专门训练的警队人员。
普通人其实是不容易分辩那种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脸的。
而我们公司搞人脸识别AI就是在赚这份钱的。
我。“担心的话,最近不要再穿过去的衣服,换成完全不同的造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