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晕乎乎的。
林茜今天上早班,比我走得早。
桌子上有她留下的字条,“老公,电饭堡里有熬好的粥和煮好的鸡蛋,蒸格里有热好的馒头。老公开心点,老婆晚上会早点回来的。”
我没什么胃口,头很痛,感觉应该是感冒了。找了一下药箱。家里的感冒药一般只有我会吃,她极少感冒。
不过药好像是上次吃完了,我去其它的地方找了一下。
家里的东西平时都是林茜在收拾,我只知道以前的备用药的位置,但是没找到,把柜子乱找了一通。
可能也是心情不好,运气似乎很差。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地的乱七八遭。
坐在那些东西中间,忽然觉得一切向极了我的爱情。
烦恼和一地的狼藉……
收拾了一下,其中一个蓝色真空收纳盒里的东西倒让我有点意外。
里面装着的是好多年前我用皮筯、布和花,给她作的一个手工娃娃。那时没什么钱,我用皮筯和公司礼盒上的花作了个小娃娃送给了她。
那个紫色裙衣的娃娃有张圆圆的脸和大大的笑的嘴巴。
比我印象中的作得粗糙,只记得她当时很高兴,夸赞我作得好好看,我以为真的作得挺好的。这时看到却觉得真的挺粗劣的。
那后面还有张纸条,有她用蓝色水芯笔很清秀的字迹写着年月日和“老公给我作的”。
忽然像回到了过去,看到了很多曾经的样子……
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窗外的风很大,吹开了玻璃窗,让屋子里有纸屑一类的在风里飘。
可能,不管作什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结果了吧。
现在的她跟个怪物一样……我不知道这半年里她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更年期?
似乎她的年龄还不至于,内分泌失调?
还是说,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只是我以前并不了解她罢了……
吃了药,出门上班。
感冒药会嗜睡,我打算赶在药生效之前进办公室,到时在桌上趴个一小会儿吧。昨天虽然睡得很早,但休息效果并不好,身体很累。
刚进办公室,后脚老总就进来了,“从你们组暂时调个人到人事部去帮几天忙吧。”
“好的。人事部缺人?”按说搞人事的最不缺人吧。
老总说着摇头说,“唉,有个人抑郁了,去看心理医生了。”他叹息,“现在人就是金贵,我们那个年代,哪儿有什么抑郁,大练钢铁的时候饭都吃不上,还抑郁。”
我点点头,心想我是不是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最近的心绪烦乱让我有种难以压制的感觉。但家里的这种事,又总觉得很说出口。
至于派人去人事部,我瞬间就有结论了,派老蔡过去吧。
小龚这种过去只会搅事,小张则太实诚了。他要么搞不定人事部的工作,要么会实诚的去得罪人。
人事的工作,其实就是个会得罪人的差事。上下都骂基本算常态,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搞抑郁了。
老蔡是个老油条了,不至于在这种临时工作上真的去得罪什么人的,他还能捞点人脉关系。算是最佳人选了。
很瞌睡。
老总没走,我不好直接睡觉。
他给我看他腕上戴的手链,“你看这个。”
那是个刻着万字标记的银质实心手环。
我只能说,“挺有文化内涵的,专门订制的艺术品吗?”说了我就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