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环境不错,五月大概是北京一年当中最舒适的时节了,如果不是漫天的杨柳絮的话。
园子里休闲设施很完善,有足球场,篮球场,还有儿童乐园。
尽管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但休闲区的人气依旧不减。
晚晚去了儿童游乐区,她的年纪和身高在一众孩子中间鹤立鸡群,很快她便成了带头的那一个,带着园子里其他孩子在游乐区疯跑,玩得不亦乐乎。
我们三个成年人没她这么好的兴致,躲在一旁的秋千区,很不要脸的每个人占了一个秋千,坐在那里慢悠悠的荡。
老黄荡了两下,便坐不住了。
他体重太大,刚坐上去,那条拴着秋千的锁链便止不住的嘎吱作响,他担心背一个毁坏公物的罪名,于是下来站在一旁,跟我和江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聊天的内容颇为没有营养,而且几乎全是围绕晚晚。
这时候我才不无悲哀的发现,尽管我们几个人已经相识足够久了,但发生了那样的尴尬之后,假如没了晚晚在中间做桥梁,我们几个竟没什么话好说。
我们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身体经常做负距离交流,心怎么反而隔得越来越远了呢?
当我从走神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老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江雪身后,帮她推秋千了。
我留意观察江雪的表情,她脸上不见欢喜,也没有愠怒,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好像在做一件朋友间都会做的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样。
帮朋友推秋千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我留意看了看老黄推江雪的手,他的手很老实,并没有什么越矩的动作。
我心中失落至极,不但因为我病态的淫妻癖好没能得到满足,恰恰因为这样,他们做这些的时候不是为了偷情,仿佛就是朋友之间单纯的举动,我却被这件平凡的小事整得差点破防。
好像自己被疏远了,成了局外人,变得格格不入。
明明我才是他们两个人连接的纽带好不好?他们俩,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多年的老友,怎么我反倒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红酒的缘故,今天晚上的我特别的多愁善感。
我突然对眼前的一切兴致索然,尽管晚间的微风很惬意,周围充满了闲适的人群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没人必须得做点什么,不必早睡,不必早起,第二天也不用上学上班,每个人的任务栏里都是空的。
除了我。
我急切的想要做点什么,不知不觉,我又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会儿将要进行的计划上。
我偏头瞥向一旁的江雪,她在老黄的助力下越荡越高,每次由最高点落下来的时候都会发出孩子般的惊呼声,并拢的双腿也会不自觉露出一条缝隙来,原本藏在裙摆底下的内裤登时变得若隐若现。
他们仿佛在兴头上,我却很不合时宜的打断他们:
“时候不早了,咱们叫晚晚回去吧。”
老黄看了眼时间,说:
“哟,都九点多了……晚晚!该回去睡觉了!”
从远处传来晚晚不情不愿的声音:
“不要,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江雪说:
“难得假期,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就让晚晚多玩一会儿吧。”
我叹了口气,脱口而出:
“那我先回去了。”
我的语气很生硬,老黄和江雪应该都感觉到我语气中的不悦。我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通常我不是一个扫兴的人。
于是我赶紧找补了一句:
“晚餐吃得有点多,肚子不太舒服,我回去上个厕所。”
我的借口似乎骗过了他们,江雪说:
“那你快点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回。”
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别墅的路上,有点凄凉。
我当然不是因为肚子疼才回去的,甚至回别墅后,我还从迷你吧里拿出一瓶冰镇啤酒,一口气干掉了一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