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管是赎罪女神的圣武士还是炎夏帝国训练出来的女骑士,都不是特别擅长空手搏斗的。
没能先手擒住儿子的莎伦也不急着立即追击,美腿舒展,高跟鞋的鞋背猛地往旁边矮桌上摆放的一尊黄铜摆件一撞,这个一斤多重的金属艺术品立即腾空而起,像一发炮弹似的朝着杰克飞去。
这令杰克刚刚出鞘的附魔长剑不得不先把这艺术品“炮弹”挡开,才有空闲咏唱施法:“神炎!”
没有冗长的咒语,也没有复杂的手势,两个单词的呐喊过后,一道纯白色的火焰从杰克手中附魔长剑的剑托骤然喷出,迅速覆盖住剑身,灼热的温度与圣洁的神力顿时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面对这种连重装骑士都要退避三舍的魔武合一战技,没有半点护甲保护的莎伦居然化作一道直线,仿佛压根看不见他手中的兵刃迎面冲向杰克。
“别逼我,母亲大人……”完全不在杰克意料中的行动,令他有些惊慌地摆出防御架势。
这样的迟疑便成为了莎伦的机会,只见她一双玉掌前向一伸拍到杰克手中的长剑上。
呼的一声,贴附在剑身上的纯白神焰开始燃烧主动贴上来的凡人肢体,凝若冰霜的肌肤在神力生成的净化之炎包裹舔舐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焦黑开裂,若是这双玉掌再贴着剑身数秒,那么被烧至骨头露出再化作灰烬便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但莎伦只要一秒就够了。
神焰灼烧双手的剧疼使她发出尖锐的惨叫,可她的进攻动作并未因此停下,夹住剑身的双掌一扭,往外一推,附魔长剑顿时从杰克手中飞脱。
“信仰铠甲!”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的杰克马上急速后退,施放神术给自己套上一层魔法护甲,左手往腰一晃,备用的匕首已然出鞘并举至胸前。
可莎伦的动作更快,一记撩阴腿直奔杰克胯下,高跟鞋的鞋尖如同鹤嘴锄的尖锥,狠狠地撞击在自家儿子的子孙袋上。
幸好信仰铠甲稳定地发挥着作用,扛下了全部伤害避免杰克落得“鸡飞蛋打”的下场,同时也因承受的伤害超过上限而崩解成无数光粒,消散在空气之中。
而这时没有收腿、反而借机踏前的莎伦已经与杰克拉近到不到半米的距离,一记肘击劈向杰克那既没佩戴头盔又失去信仰铠甲保护的侧脸。
“呃啊……”这一击的力量之大,竟把杰克当场击倒在地上,右脸直接肿起一大块。直到这时,莎伦才因双手烧焦的剧痛跪坐在地,放声哀号。
见这场“母子相残”终于落幕的老杰克拿起放在大腿上的魔法铜晃了晃,随即有几个床奴推门而入:“主人,请您吩咐。”
“找神奴来,送她去治疗,这个兔崽子就不用了,让他再疼一回好清醒下脑子。”老杰克抬手指向被儿子抱住却仍在哀号的莎伦。
等到床奴们把莎伦送走,房间内只剩下两个杰克后,当儿子的那个顶着红肿的脸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要母亲大人做出这样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这是为了让你的脑子清醒清醒的代价,难道你觉得我喜欢看到自己此生唯一深爱的女人受伤?”轮椅上的老人愤愤地说道:“刚才她冲向你的那一刻,你犹豫了不是么?以你的武艺,在那种情况下一招把她劈成两半很简单啊。”
“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
“对啊,你知道,我知道,莎伦知道,拉尔斯那些了解你的敌人也知道。”
老杰克一边说着一边用干枯的手指敲着轮椅的扶手,“你是赎罪女神的圣武士,杀了恶魔督军,完成了神谕的受眷者,哪怕一堆有名号的家伙围攻你,都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把你干掉。可那些混蛋把她们架在你面前当盾牌威胁你,那时候你又怎么办?”
“这……”杰克很想当场反驳“到时候自有办法”,但这样做除了让自己看起来浑身只剩下嘴硬以外毫无作用。
“唉,是我看漏眼了,拉尔斯那家伙比他的蠢哥哥要聪明和有手段多了,我本以为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他们应该会长记性安分下来。”老杰克说着叹了口气,“专业的事情应该由专业的人员去做,这方面不用你担心,我也不想换个儿媳妇和让科夫拉特最疼爱的女儿死掉。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别干出帮倒忙的蠢事,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上场。”
……………………
被窝里的详谈让希蒂和碧翠丝都对今后在种植园的生活有了一份还算详细的初步计划,但作为熬夜而缩减了休息时间的代价马上就呈现在她们面前,因为母畜们的早晨,来的可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快多了。
第二天,天甚至还只有灰蒙蒙的一片的时候,一声不算响亮的鸡鸣声便宛如一颗炸弹一般,在母畜们的窝棚里炸开了锅。
除了希蒂和碧翠丝这两只萌新母畜还在揉着惺忪的睡眼之外。
其他的“前辈”们则基本都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通铺上翻了下来,开始慌忙地从床底下的大木箱中翻捡起要携带的物品。
“这位姐姐,大家这么慌乱是有什么事吗?”昨天碧翠丝那副“乖巧可爱”的表现确实为两人赢得了不少同为母畜的前辈女奴的好感,所以隔壁铺的母畜虽然依然一刻不停地在收拾着自己的物品,但还是回头说了一句:“早上要抢东西的,你们俩也快点,不然去晚了什么都没了,记得把碗和勺子带上。”说完,隔壁的母畜便搭上那条破破烂烂满是坑洞的毛巾,拿着自己的陶碗,一溜烟地也跟着人流往外冲了过去。
“抢东西?”虽然两只萌新母畜并不知道要抢什么,但前辈的经验总归还是有用的,尤其是那句“去晚了就什么也没了”的忠告,更是让两人也深深意识到了危机。
于是两人也赶紧翻身下床,有样学样的从自己的木箱当中取好毛巾和陶碗,跟着早已不见尾了的人流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