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时光荏苒,春风难解百般愁。
世人会说我色欲熏心罔顾天伦,其实我只是爱上了一位叫祝雅瞳的女人,像孩童时的天真想给她珍爱的单纯。
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祝雅瞳从未见过这般格式。
遣词造句更远远不及吴征先前的惊才绝艳,可落在祝雅瞳眼里,鼻子忍不住泛酸,更反反复复地念道:
“其实我只是爱上了一位叫祝雅瞳的女人……”宛转悠扬的莺声燕语,情为之发,像浅唱低吟。
“祝雅瞳有没有爱上一位叫吴征的男子?”男音响起,爱子口中的气息热乎乎地喷在耳边,温柔地叩响了她的心扉。
怎能不爱?
祝雅瞳回身环住吴征的脖颈,大颗大颗的珠泪顺着脸颊往下掉,面容上却全是欣喜之意:“爱!爱到了骨子里!永世难忘!”
吴征鼻头一酸,一边皱眉,一边嘴角向上扬去咧出牙齿,笑着流下男儿泪。
“别哭别哭。好端端的开心事儿为什么要哭?你一哭,人家……人家也……
呜呜呜”祝雅瞳慌乱不已地在吴征脸上又摸又擦,一边心疼地安慰,一边自家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吴征将祝雅瞳的柔荑捉在掌心来回轻轻摩挲。
吴征年岁轻轻,但常年的习武加上身为男子,手掌已有粗粝。
而掌中的小手却细软光滑,比春葱还要鲜滑细嫩。
这是以半生的漂泊孤苦换来上天对她美貌的眷顾么?
二人对视在一起,两双眼睛都似会说话一样,以眼波荡起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婉转悱恻的弦音,诉说着心中的情意。
母子俩面上的神情一时之间居然全无二致,又哭又笑,原本该说不出地别扭,但现下若有第三人在场,定会觉得难以形容的和谐好看!
眼泪渐止,又哭又笑的丰富神情也变作沉静如水,只有双目中情意的光芒像夜空中灿烂的星辰,越发辉煌绚耀。
他们像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将爱视作比天还大,比地还重。
吐露爱意为对方所接受的定情一刻,心中有多紧张,态度就有多神圣与虔诚!
美妇祝雅瞳真是情窦初开!
她像少女一样羞红了脸,香唇裂着一线,转瞬又微抿起。
视线紧张得无处安放,晶亮的眼眸不停地微微转动,却怎么都不离开爱郎的目光。
少年的吴征反倒熟稔许多。
他不那么紧张,眼眸的灵动处也在两人间第一次占了上风!
祝雅瞳的紧张与手足无措落到他眼里,一下就明白她心中的空白,自然报以疼惜与爱怜的眼神;祝雅瞳的美丽却又增添了一分,美妇此刻局促不安如少女,像一颗熟透的果实,汁液饱满香甜,果皮却是青涩又鲜嫩。
吴征看了怎能不更加喜爱?
目光中灼人的火热正直言不讳;祝雅瞳现下的模样却是初次得见,生死一瞬间依然有条不紊的她,此刻无比地窘迫。
本领通天的祝家之主忽然变得像自小养在深闺的小姐一样不堪和没用,吴征实在不能不露出一点点玩味的戏谑取笑之意。
戏谑的目光刺了祝雅瞳一下。
只见祝雅瞳香唇一嘟,柳眉先蹙,再随着杏眼一瞪而扬起,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也露了出来咬住唇瓣,羞恼中暗含警告。
小情人之间,若是男子玩闹淘气,必然引来女子的大发娇嗔。
而祝雅瞳从心而发的撒娇,于高贵淡雅之中,凭空添了些许截然相反的任性与调皮,且不满的表象之外全是宠溺。
娇颜本就绝美,还如此鲜活,如此灵动!
吴征不由看得呆了。
祝雅瞳略微发作,心境大见平和。
她怎不知吴征故意调笑是为了让她心情松弛些?
只是如此轻易被一直以来觉得需要自己照料的小乖乖得逞,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更不适的是,心情不再紧揪,奇妙的欲望就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
和小乖乖坐得那么近,却再没有什么顾忌,再没有什么不自然,满心都是想把他搂在怀里亲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