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彪不禁一凛,疾退两步,双掌飞撤。
何湘君忽的翻腕一式“懒龙舒爪”向童彪右腕扣去,玄奥绝伦,去势如电。
童彪只觉得何湘君武功高出自己太多,不禁大惊,自己无可再避,右腕一沉,刁起两指,出式“玄鸟划沙”硬接姑娘来招,指风锐啸划空,力可断碑裂石。
这时丁洪钧及童彪亦双双夹击而至,掌势刚猛辛辣,均是致命招式。
丁洪钧暗道:“这贱婢随行四人为何一个未见,定是派遣外出,稍时返转加入拼搏,自己三人处势更危。”心存速战速决之心,掌法愈使愈厉,掌风如雷。
何湘君目蕴怒,脸罩严霜,玉掌连挥快攻,招式之奇,武林罕睹。
奚凤啸自言自语道:“何姑娘武学精奇绝伦,前所未见。”
崔星五闻言大奇道:“你会武功?”
奚凤啸摇首低声答道:“不会,但久住庞府武林世家,耳濡目染之下,自信不致失眼。”
原来奚风啸聪颖已极,过目不忘,庞府为武林世家,拼搏寻仇之事难免,他藏在暗处旁观,年久日深,他脑中已记忆甚多惊人武学神髓,但苦于无法施展。
此刻,何湘君所施展的武功无不精妙绝伦,其间的变化委实玄奥,但都深映在脑中紧记不忘。
崔星五望了奚风啸一眼,取出一卷“内功简要秘谱”,笑笑道:“我看你定然深爱习武,苦于难投明师而已,尤其方才何姑娘赐服一粒灵丹对练武大有裨益,这册”内功简要秘谱“乃习武入门,你研读日后习武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奚风啸大喜道谢,接过妥置怀中。
忽听何湘君一声大叱,天杀手丁洪钧疾地飘开丈外,一手护着右胁,目吐凶光道:“今日身受姑娘一掌之赐,他日青山不改必加倍偿还。”
夺命双判亦跃出圈外狞声一笑,同着丁洪钧转身疾奔而去。
何湘君目送着三条即将远去消逝的身影,徐徐出声长叹,那叹息声侧人心弦,似冤抑难伸,摧肝断肠,令人不由泪下沾襟。
崔星五等人掠出,趋往何湘君之前,只见何湘君目中满含泪水。
奚凤啸暗暗诧异忖道:“怎么何姑娘哭了,难道她有什么伤心事?”情不自禁问道:“姑娘为何落泪?”崔星五四人大吃一惊,面色大变,他们都知这话深遭何湘君之怒,奚凤啸虽不死也要重伤。
哪知大出他们预料之外,何湘君凄然一笑道:“人都有痛苦的一面,你不是也有么?”奚风啸默然垂首。
崔星五等人大诧道:“咱们姑娘竟改了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的性情,未尝不是好事。”
何湘君目注奚风啸道:“你不回去了么?”
奚凤啸摇首道:“寄人篱下终非了局,此去拜祭先人芦墓之后当另谋营生。”
何湘君取出一锭十两纹银,笑道:“微薄之赠,可作小本营生,你去吧。”
奚凤啸连连推辞道:“小的不敢接受姑娘重赐。”
崔星五大喝道:“还不收下谢过姑娘,姑娘言出如山,决无收回之理。”
奚凤啸不禁一怔,双手接过,拜谢道:“凤啸日后若有寸进,当结草衔环。”抬首一瞧,何湘君及崔星五等人巳然身影俱杳,不由感触万千,怅然片刻,踽踽走去,身形渐杳失在夜色苍茫中……
他身形甫自消失,星光闪烁下突如风电射奔来三条身影,只听一声惊噫,三人猛然顿住。
来人正是南天三燕郑嵩燕、高俊保、庞镇寰三人。
只听郑嵩燕道:“此处草木新断,不久之前有人在此激搏过。”蹲身凝视,鼻中冷哼出声道:“尘土上印有纤纤足印,必是那吟诗楼所见之美绝人寰少女。”
庞镇寰忽干咳一声道:“郑兄,小弟有话要言明。”
郑嵩燕皱眉答道:“庞兄有话,小弟洗耳恭听。”
庞镇寰望望高俊保一眼,道:“小弟两人万里而末,拜望郑兄,本应把晤欢娱,快慰平生,无奈变生枝节,黄河二霸之死,小弟二人虽不欲卷入是非中而不可得,就应同仇敌忾才是。”郑嵩燕面上一红,道:“理该如此,不然南天三燕威名荡然无存。”
庞镇寰道:“说得极是,但我等三人应推心置腹才是。”
郑嵩燕怒道:“小弟还有什么藏私不让二位知道?”
庞镇寰淡淡一笑道:“白阳图解宝钥郑兄未在二霸尸体中觅得么?”
郑嵩燕心头怒火高涌,冷笑道:“二位兄台就在身旁,难道有目如盲么?”
高俊保见他们二人有变脸动手之意,忙笑道:“此事真象如何,总有水落石出之时,方才吟诗楼上风熄灯烛,郑兄被人夺取铁蝙蝠,可察觉谁人所为?”
郑嵩燕冷笑道:“如非无天星夺命双判,必是那少女,除此以外并无他人。”他长叹一声道:“老龙神上官相三日必来,小弟势孤力薄,明晨立即派遣庄丁邀约友人相助,迟则不及。”
蓦地——高俊保突发出一声闷哼,面色苍白如纸,汗珠豆大涌出,身形摇摇欲倾。
庞镇寰二人不禁大惊失色,凝目望去,只见高俊保右臂插着一支泛出蓝光寒电长针。
郑嵩燕一见此针,认出来历,目中射出骇悸光芒,高声道:“龙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