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杰恍然有悟,长长哦了一声,立起笑道:“老朽告辞,贤侄女尚留在此,明日再来探望。”话声方落,忽地面色一变,扬手投指向屋外虚空掷去。
只听室外闷哼一声,刘文杰疾掠出门,只见廊下遗有数点血迹。
刘文杰想了一下,身形一抖穿室飞去。
何湘君见刘文杰已去,面上泛出一丝淡淡笑容,忽感空气中有极微的异香送入鼻中,不禁神色一变,一把抓住春梅,从被中取出长剑,掠入榻后复壁中。
廊下窗前正紧贴着一个黑衣蒙面汉子,用一支三寸长铜管缓缓吹入。
蓦地又是一条黑影从房上疾泻落下,亦是黑衣蒙面,低声道:“得手了么?”
“刘文杰老鬼方才离去,何姓贱婢定在房内.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一双蒙面人身形疾掠入房中,忽闻一声沉喝道:“狂徒,以下五门薰香闯入闺阁,还不束手纳命。”崔星五等四人一闪而入,各跃占有利方位,横刃相待,目光森沉注视一双蒙面人身上。
这双蒙面人冷笑一声,夷然无惧,卓立如山。
崔星五心内微惊道:“朋友是何来历?何故潜入房内?”语音甫落,又是一条黑影迅疾无伦掠入房中,现在这个蒙面人是个手臂特长的瘦小老者,目中神光慑人心魄。
这老者身形方一沾地,右臂一探,迅疾如电向崔星五胸前抓去。
崔星五同党三人大喝一声,挥刃夹击蒙面老者,刀光电奔无俦。
老者鼻中冷哼一声,右臂未撤,晃拳一旋,身形微提,拳吐阴劲压下。
三人只觉刀势被一股潜劲荡开,潜劲趁隙如山压下,胸前一闷,心脉已绝,只狂嚎了半声,仰身横尸倒地。
崔星五不禁大惊,只觉蒙面老叟功力神奇,已臻化境,就是姑娘在此,也未必能幸免,不知姑娘见机逃去否,自己与他动手无异以卵击石。
但他并不惧死,只要何湘君见机逃去,虽死亦可暝目,双拳趁着老叟未转身之际,凝聚十二成真力,势如奔雷劈向蒙面老叟后胸。
那知老叟身形一斜迅疾如风转身,左手斜出,五指一抓将崔星五右臂扣了一个正着,左手两指骈戟,向崔星五胸前三处重穴而去。
出招辛辣,神奇莫测。
崔星五闷哼一声,面色苍白如纸,额门上冒出一片豆大汗珠。
蒙面老叟阴恻恻笑道:“何姑娘现在何处?如不实话实说,你难禁受老夫”阴手搜魂“手法。”崔星五只觉得浑身虫行蚁走,筋骨酥散,这滋味虽铁铸汉子难禁,不由横心破口大骂。
蒙面老者发出一声刺耳心悸冷笑,由怀中取出一把锋芒如电小刀,阴沉说:“老夫要割下你的舌头。”随即示意一双蒙面人入内搜觅。
内室突传出一声娇喝道:“且慢。”这少女面含严霜手持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身后紧随着一个青衣丫环。
蒙面老者不禁目中一亮,暗道:“真乃是人间殊色。”
何湘君道:“你为何杀害我手下?”
老叟狞笑道:“这是他们自找死路,怨不得老朽心辣手黑。”
何湘君冷冷笑道:“你是何来历?找我做什么?”
老叟冷冷一笑道:“老朽来历稍时姑娘自然明白,但老朽有一个不情之求。”
何湘君目睹崔星五痛苦难禁,道:“你有什么话,先解开他的穴道再说。”蒙面老叟望了崔星五一叟,右手遂如电火伸出,拍在崔星五“章门”穴上。
崔星五被制的穴道一开,诸般苦痛立时消失,道:“姑娘,你何不趁机逃走,小的虽死亦不足惜。”
老叟哈哈大笑道:“逃走,谈何容易,你虽然免去”阴手搜魂“之苦,但功力已废,最好在旁安份守己点。”崔星五冷笑了声,暗中聚蓄真力,只觉真气逆滞,胸前疼痛如割,不禁心胆一寒。
只听何湘君道:“你有何求?快说。”
老叟沉声道:“老朽请姑娘同行会晤一人,离此仅需半个时辰路程。”
何湘君发出银铃悦耳娇笑道:“定要去么?倘姑娘不允前去呢?”
老叟呵呵大笑,道:“姑娘恐不由自主,势难拒绝……”话声未了,何湘君脸色一变,长剑疾振,飞虹掣电,寒星弥涌。
一双蒙面匪徒猝不及防,剑锋透胸而入,凄呼出口倒下,鲜血泉涌喷起尺许高。
老叟不禁大怒,目中凶光暴射,厉喝道:“姑娘可是要动手么?”
何湘君嫣然一笑道:“你杀死我手下三人,我只杀掉你们两个,难道不公平?”
老叟怔得一怔,道:“姑娘你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说着右掌一式“西风卷帘”拍出。
一击之中,竟含蕴着无穷神奇变化,掌势所及,人身三百六十穴道无不在他那拳影指锋之下,玄奥绝伦。
何湘君目睹蒙面老者武功绝伦,知今日之战凶多吉少,不禁银牙紧咬,振腕三式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