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家大门紧锁,上面还有一张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贴条。
这使得形势在她心里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也没个人可以打听一下,她这才惊觉,自己甚至没有问许姐要个联系方式,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呢。
唯一大约可以庆幸的是,看情况胖子是犯事了,而且可能不小。
如果他不管因为什么而伏法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的这段苦难彻底结束了呢。
警察既然贴了封条,大约是搜过他家的吧……
那自己那些照片还有底版,大约也就被搜走了?
他们不会因为这个找到自己,然后有所牵连吧……
毕竟在胖子玩了许姐这件事上,自己多少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说起来自己应该算被害者才是……
她没头没脑的转悠了一会儿,在胡同里打听了两个人,又跑去路口小卖店问了问,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得到。
那张封条看样子像是新贴上去没几天。
要不……
去公安局打听打听?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去了说什么呢……
问他们见过自己的裸照没?……
或者就去报案吧!……
可胖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报案警察肯定得做调查……
那家里不就都知道了……
周向红六神无主的回了家,到底是哪也没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她忽然失去了平日里那些焦虑、害怕、羞耻和隐隐的渴求。
这些事渐渐沉没在无边无际的迷惑之中,迷惑又在脑海里卷成巨大的漩涡,日夜不息。
第二天她又去了老房子那边,这里如今更加破败了,到处都是拆扒得只剩空壳的房子,于其之中还有那么些零星的钉子户在坚守,有几幢楼的楼顶还挂着抗议横幅,只是风吹日晒的,已经褪色了许多,风一刮就像破布一样在上面来回的抖。
搞拆迁的人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她悄悄的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看自己家那两扇已经连窗框都被拆掉了的窗口,边缘还有被砸碎的水泥块和砖渣。
周向红一时有些恍惚,在这里住过的那些岁月,那些喜悦、悲伤和平静,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像一个渐行渐远的梦,已开始身影模糊。
她抹了抹眼角滑出的一点泪水。
都过去了,自己其实犯不着这么感慨的。
如今唯一要弄清楚的,就只有胖子的下落而已。
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人从旁边走过,吆吆喝喝的指挥着另外两个人,把一堆破烂装手推车弄走。
周向红等那人说完了回身要走,连忙出声把他喊住:“大兄弟!……麻烦一下我跟你打听个事儿……”那人一愣,问:“啊,啥事儿?”
“咱们现在这片儿干活的,归哪个单位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