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有最后一招了,不知道山水先生你可听过一招,叫做欲擒故纵?”
陈肇一把将烟头摔在地上踩了两脚,站起身来,从怀里面掏出消音手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重新走回到房间里面。
姜憬羊还处于半昏迷状态,陈肇一开门,她只是眼皮动了一下。
“姜憬羊,我知道你醒着,今夜我就会跟我的部下做好计划,去跟白云艳谈判,我会告诉她我已经把你生擒,必须她亲自出面跟我谈判,我才会考虑释放你,但是她当然想不到,我手里面有这东西。”
陈肇晃了晃手中的枪,然后抬起枪,对着墙壁打了一发,咻的一声,子弹洞穿土墙而过,留下了一团飞扬的尘土。
“姜憬羊,你觉得那位圣女白云艳,你的好姐姐,能吃得住我手上这个家伙几下?”陈肇冷酷的说道。
一直对陈肇言语毫无反应的姜憬羊终于转过头来,她的眼窝因疲惫和虚弱深陷下去,但是情绪显然又一次激动了起来,眼角再次流下了眼泪,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相当沙哑,几乎不是原来的那个清脆的女声:“圣子大人……若想让在下活着,在下便活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愿意继续受圣子大人的折磨,只求圣子大人放姐姐一马……”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又咳嗽了起来,陈肇走到她床前,慢慢悠悠的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她的手臂、腹部、肩上等各处的皮肤已经被麻绳捆绑到了发青发紫的地步,姜憬羊惊讶的看着陈肇的一举一动,但是她太虚弱了,用手撑着床想坐起来都做不到,一下子又跌在床上。
陈肇修复了她全身的淤青,拿了衣服丢在床上,帮着她一点一点穿上衣服,两人面对着面,姜憬羊默默的穿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盯着陈肇的眼睛,两人的脸庞挨得很近,陈肇抬眼看了她一眼,姜憬羊又马上低下头去。
陈肇一言不发的帮她坐起身,然后把稀粥端到她窗前,吹凉了一勺米汤,把勺子靠近她嘴边,姜憬羊本能的皱眉转头,陈肇板起脸道:“不吃,我就去绑了白云艳,用折磨你的手段折磨她!”
姜憬羊愤恨的瞪了陈肇一眼,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巴,陈肇看着她咽下米汤,她的身体已经近乎于本能的摄取温热的食物,咽的很是着急,干涩的食道一下便被噎到,姜憬羊皱眉弯下腰,剧烈的疼痛几乎撕裂她的喉咙,陈肇轻拍她的后背:“慢点吃,现在你的肠胃都已经干瘪,吃的太急会把你撑死的。”
姜憬羊感觉那一口温热的米汤进入腹中,痛感慢慢消失,那种生机与本能的求生欲的共同作用下,姜憬羊又终于忍耐不住,再次流下了眼泪。
陈肇控制着节奏,花了好长时间,让她把一碗稀粥吃光,然后又慢慢的喂她生理盐水,一边喂她吃,还一边鼓励她说:“对,慢慢吃,慢慢喝,等你恢复过来有了力气,才有力气向我复仇,是也不是?”
姜憬羊一脸奇怪的看了一眼陈肇,继续一言不发的吃东西。
废了好半天劲,终于帮助姜憬羊恢复了进食的能力,陈肇松了口气。
姜憬羊坐在床上,用手按着已经舒服了不少的胃部,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你赢得了我的尊重。”陈肇蹲在床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姜憬羊一脸吃惊,她断然没想到陈肇会这样回答她。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我要放你走,但是这个仇我必须要报,你回去之后,可以通知白云艳和她所统领的伪白莲教,我圣子陈肇会亲自杀过去,把他们全都弄死,让他们都给我洗干净等着,到时候你身体也恢复了,我们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敌人,到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陈肇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这是个坏主意,放你回去之后,你肯定会通知白云艳他们逃跑,你自己心里清楚,南方伪白莲教那些三毛俩狗,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能选择的道路就只有一条——逃跑,我要寻找你们这帮人又要费时费力……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会每天派人给你送饭,等你身体恢复一些了,便走吧。”
陈肇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姜憬羊看着陈肇的背影抬手道:“圣子大人留步……”
陈肇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姜憬羊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他说道:“若是在下不回去,圣子大人还去否?在下留在圣子大人身边,权当赎罪!”
陈肇道:“你去留与否与我何干,本圣子代行天意,我意已决,凭你也想逆天改命?”
姜憬羊咬了咬嘴唇,竟然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求圣子大人放云艳姐一马,在下生当冼马,死当结草,只求圣子宽恕云艳姐的罪过!”
“你起来,跟我来。”陈肇对她招了招手。
姜憬羊依旧跪地不起。
“让你起来便起来,怎么?迈不动脚,走不动路了吗?”
姜憬羊听到陈肇这句话,便咬牙站了起来,走到了陈肇身边。
陈肇一言不发,可以放慢了一些脚步,领着她来到了白莲第一总医院正在建设的工地附近,来往运输、建房的工人看到圣子,纷纷前来跪拜,陈肇让他们都起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一直监督工程的第三香主李立文小跑过来,抬手行礼道:“圣子大人!”
“免礼,进度如何?”
“启禀圣子,再给属下不出二十日,总院便见收工了!”李立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