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这个字眼强烈地刺激到了她。
偷瞅了一眼沈惜,却见他手握方向盘,直视前方,心无旁骛。
好像没什么言外之意……
“嗯……好……”
接下来两人没再交谈。
开出不近的一段距离,沈惜找了间宾馆,开了房。
他没有一起上楼的意思,就在大堂和孔媛说了最后几句话。
“如果你真担心那个副所长再来骚扰你,最好明天就从朋友那里搬出来。”
“我也这么想,可我现在没别的地方可以住。”孔媛早有从田冰那里搬走的念头,只因难找落脚之处才没有付诸行动。
“嗯……我有个房子,有点老,也不大,刚装修过。如果你觉得还行,那过年以前这个把月,你先凑合住那儿吧。”
“好啊!”孔媛脱口就说。
她现在但求有个安静干净的地方摆张床,根本不会挑东捡西,随即又发愁:“但我现在付不起租金……”
沈惜愣了愣:“没说租给你啊。你过去住就是了。”
孔媛愣得比他还严重。
“你先休息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明天中午过来接你,去你朋友那里搬家。”
终于躺到床上时,差不多已到凌晨四点。
孔媛回忆着整个晚上的一切,真像做了个不真实的梦。
明天睡醒,会不会发现原来真的是个梦?
然后自己还要打点精神,去欣丽上班,面对一个又一个客人,送上笑脸和奉承,然后在精液的腥臭味里弄得自己满手污秽?
如果这不是梦,那自己明天以后又何去何从?
没等孔媛想出答案,困意就把她拖入梦乡。
等她再睁眼时,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
早已过了退房时间,宾馆前台竟没打电话来询问她是否续房,这倒也很稀罕。
但没过多久,孔媛就猜到了其中原委,在给沈惜打电话时,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等在大堂了。
见到匆匆下楼,只是随意梳了梳头,压根就没来得及化妆的孔媛,沈惜也不免有些好笑。
他在大堂已经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其实也不差再多等一会。
在估计孔媛不太可能在退房时间之前下楼以后,他去前台又续了半天房。
以他过去对孔媛的观察,这是个细致,懂规矩的女孩子,毫无动静,就说明她还在睡梦当中。
她应该是真的累了,不但是昨晚,也许是过去一大段时间积累下的疲惫,从身体到精神。
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两人在宾馆对面的肯德基随便吃了点东西。
沈惜问孔媛接下来是不是直接去朋友家取行李,她却提出想先回欣丽看看,如果老板在,她准备辞工。
经过昨晚这场闹腾,她又怕老棍儿再找上门来,也怕瞿副所长还对自己念念不忘,绝不可能继续在欣丽待下去。
可一想到辞工,孔媛马上又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债。
老板也还惦记着自己的肉体,辞工恐怕没那么容易。
思前想后,孔媛突然想明白了。
自己如此为难,说到底就是没钱还债。
只要把钱还上,辞不辞工完全就是自己说了算。
既然想好了必须要辞工,那无非就是要再搞到一笔钱而已。
大不了拆东墙补西墙,向沈惜借笔钱,先把这边的帐还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