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也只是三年前而已!
自己一次次烂醉,一次次主动或被动地被面目模糊的男人带上车、拉上床,甚至直接推进厕所的隔间;一次次被或粗或细或软或硬截然不同的肉棒捅进身体,又一次次在放肆的尖叫声里释放自己心底的绝望……
这些都是“那么多年前”发生过的事……
苏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去的,反正,在她重新恢复了极少的一点点理智时,她已经扑到涂浩身边,不停地撕打着。
涂浩猝不及防,被她在头上脸上狠狠给了几下,火辣辣的疼,最关键的是,他突然觉得像完全被剥光了面皮,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
恼羞成怒,也就顾不得风度不风度的了,涂浩气恼地大叫了两声,一巴掌打在苏晨脸上,又将她重重推倒在地。
等打完了人,看苏晨趴倒在脚边,涂浩突然有了一点点愧疚,原本的心虚又重新回来了。
他下意识地弯腰想扶起前女友,无意中环顾四周,看着朋友们莫名的神情,又觉得脸上挂不住,顿时僵住了动作,非但没有搀扶苏晨,反倒又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
一个朋友凑到涂浩身边,小声嘀咕着。
苏晨隐约记得这人不久前似乎曾经来过她所在的包厢,向雷耀庭敬过酒。
可能他认出了自己。
这人确实记得刚才见过苏晨。
他告诉涂浩,这女孩可能是雷耀庭雷公子的女人,虽然大家平时没什么交集,他们身为公务员,也没必要怕这富二代,但总不至于平白无故去跟人结怨。
涂浩听说过雷耀庭的名字,听朋友这样讲,满脸鄙视地看了眼苏晨,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他没再说任何话做任何事,转身和朋友们一道扬长而去。
苏晨不知道他最后想说的是什么,光看唇语也分辨不清,但涂浩的眼神和表情,却实在令她难以遗忘。
心神混乱的苏晨踉踉跄跄走回包厢,右手肘和左膝盖的位置隐隐作痛,不知道是破了还是肿了,她也没心思理会。
包厢里的一切与她去卫生间之前几乎没什么分别,当她重新置身其中的时候,甚至会有刚才走廊上发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场梦的错觉,但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告诉她,不是。
之前的竞价已经结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女孩提出了什么玩法,包厢里的人似乎一个都没少,又不见哪个女孩在做什么特别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已经结束了?
苏晨一边有这样的困惑,一边却又迷迷糊糊地想:这关我屁事!
其实她也无法确定自己现在看到听到感受到的是不是完全准确,脑子里有连续不断的嗡嗡声,眼前一幕幕都显得模糊,甚至她现在大概只有不超过90°的狭窄视界,超出这个范围的东西完全无法看清。
雷耀庭的腿上坐了个穿着暴露的辣妹,两腿放肆地张开,短裙的裙摆完全翻了起来,亮出里面玫红色的丁字裤,她两手搂着雷耀庭的脖子,趴在他耳边不知在说什么,不时咯咯笑出声来。
不过看雷耀庭此刻的表情,阴沉沉的,似乎很不开心,辣妹已经向他开放了下半身,但他却没做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苏晨没去理会这两个人,雷耀庭身边原本是她坐的,现在被另一个女孩占了,她只能坐到稍远一些,隔了几个人的位置上,自顾自从面前的矮桌上拿过一瓶皇家礼炮,也不找杯子,想都没想,直接送到嘴边仰头灌了起来。
这个动作实在有些骇人,在这种男女混杂无法无天的私下聚会里,玩出什么样的花样都很难令人惊讶,但一个女孩主动拿威士忌当啤酒那样来吹,还是太少见了。
“我操!猛啊!”身边一个瘦高条儿的眼睛男忘了自己的手正放在身边女孩的大腿上,一巴掌重重拍下去,女孩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一边揉自己的大腿,一边在那男人身上捶了几拳。
苏晨周边的人,不分男女,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旁若无人地大口大口灌洋酒的女孩身上。
包厢里只有二十来个人,有几个突然安静下来,慢慢就会影响到其他人,没过多久,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苏晨。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短短一两分钟的事。
那瓶700ml装的皇家礼炮之前已经被喝了三分之一,苏晨这一通猛灌,又把剩下的酒干下去将近一半。
喝得太猛,一口气没顺过来,剧烈的咳嗽迫使她停下来,狼狈地丢开酒瓶,没来得及咽下的酒液因为止不住的咳嗽而四处喷溅,最后剩下的一点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有人起哄说“再来”,脑子和喉咙同样火辣辣生疼的苏晨眼前像被蒙上了一层纱,看什么都不清楚。
她的下巴突然被人一把捏住,狠狠抬起来,雷耀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没好气地问:“你他妈在发什么神经病?”
每一个字在苏晨听来都带有回声,她不确定整句话连贯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无法控制自己脸部的肌肉,下意识地露出醉酒的人常见的那种傻傻的微笑。
雷耀庭从刚才起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看到这样的笑容更觉焦躁,随手抄起一瓶几乎还全满的芝华士,不管不顾地往苏晨嘴里灌。
琥珀色的酒液像瀑布般倾泻,苏晨吞咽的速度赶不上口腔里酒液的蓄积,不断被呛到,不断呕出酒来。
旁边的男男女女看得不停叫好,雷耀庭倒了半瓶酒,才算压住了火,终于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