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压。”她说。
我“哦”了声,照做。
“啧,没吃饭呢?用点力!”
我只好照做。
于是手下的警花得以缓缓下沉。
但这个程度在到了一定边界后,又忽然停顿。
“小远啊,要不算了,妈自个来行了。”
窸窣!
在一声女人的惊呼中,那两条丰腴的长腿终于和瑜伽垫亲密地接触。
我赶忙去瞧,母亲的脸色并无半点怨怼,但有点红。
“妈,没事吧?对不起,下手有点重了。”
“没有,整挺好。”一抹轻柔的弧度在她嘴角浮现。
我回到沙发坐下,看着她在那来回摆弄,我问,“妈,您就没想过当个老师啥的?”
“啥老师?”
“瑜伽老师啊,或者说,形体老师?”
“啧,说啥呢?”一个白眼飞来。
“您身材这么好,柔韧性也高,您要是开个兴趣班,绝对一堆人来,到时您就是班里的活招牌!”
“行了,是不是刚才练傻了,胡言乱语的。”
“妈,我说真的,”我起身走到她身边,“现在日子好了,个个都有钱了,那些女人都想着怎么保养自己,您看我们小区里那个什么阿姨不就靠着这瑜伽兴趣班挣了不少,您要是愿意开,肯定更多人来。这瑜伽啊,就主要看老师。老师身材越好,学员就越相信在老师的教学下,自己也能拥有一样的好身材。尤其您还这么美,她们肯定很愿意跟您练。”
“行了行了,口无遮拦的,你妈我是刑警,哪怕我不当警察了,也不可能去干这种事。”
“妈,赚钱嘛,不寒碜。”
“闭嘴!”她冷冷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到此为止,再说有你好看!”
“哦,”我嘟嘟嘴,回到沙发坐下。
第二天母亲和我一起起来,我问我去上课,她去干嘛,她说母亲有事,我说你都停职了,咋还有事。她说不是公事不能出门了是吧?
于是我耸耸肩,无话可说。
换了一身私服的她和我一同出门,今早太阳大,不必穿外套,难得看她脱下那身黑乎乎的警服,白色宽松T恤和蓝色修身牛仔裤让她仿佛年轻十岁,特别是脚上的那双白色帆布鞋,恍惚间好像真回到了遍地白色帆布的中学时代。
片刻,母亲说,“傻样,往哪看?”
我忙收回目光,引来母亲一声嗤笑,“昨晚睡傻了?一起来又神经叨叨的。咋样,好看不?”她捅捅我。
我“哼”了声,没说话。
“啧,不让看你偷看,让看又不看了,咋那么倔呢?”她拱拱我。
“好看,”我说。
母亲“嗯”了一下,大概没听清,因为这一声“好看”语出之快,连我自己都无法确认我是否真的开了嗓。
于是我重复了一遍,确保我的赞美能被她老人家准确接收。
回应我的是她把我的手臂挽住,与之而来的还有两团弹性的柔软,像两个大面包,把我的手臂夹住。
我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意识到这点,但这无疑让我在走往共享单车的过程里十分不自然。
中午母亲给我送饭,然而并不是家里的饭,而是外面的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