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样东西,看你敢不敢喝了。”
方正辉微笑着望着张一鸣,同时对手下人挥了挥手,那人出去了。
不久,服务员端上来两小碗红色的液体,待放到自己面前,张一鸣瞧清楚之后,吓了一跳。
那竟是两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鲜血,触碗还有点温热,显然是刚刚从活物身上放出。
看到张一鸣忐忑的神色,方正辉笑起来。“小张,别害怕,这是鹿血,我这里养了梅花鹿。这血是现放的,很补。”
张一鸣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杀一头鹿,就为喝它的血,我觉得……”
张一鸣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他从来没吃过任何野味。在深圳待了那么久,能做到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哈哈。”
方正辉又笑了两声,“一头鹿一次放这么一小碗,不用杀鹿的。如果每次杀一头,我也不愿意啊,我哪有这么多鹿来杀。喝鹿血是我这里的招牌菜,平常客人也会点的,不是专为你。”
“哦。”
张一鸣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来,趁热。”
方正辉先倒上一杯酒,将鹿血一饮而尽后,又将杯中酒一口吞下。
张一鸣有样学样,也喝下了鹿血和酒。
原来,酒是用来压制鹿血的腥气。
鹿血和着白酒,从喉咙咕咕隆隆一路下到胃里,没多久,张一鸣就感觉到小腹中一团热气升腾而起,身上开始燥热起来。
眼见吃喝已接近尾声,方正辉面容沉了沉,对张一鸣说道:“小张,本来呢,如果单是摆一桌致谢的宴席,我可以在市里面包下任何一个酒楼。但是,今天之所以请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主要还有一件事情,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起来方便一点。”
说完,方正辉对手下低声道:“带上来。”
张一鸣心里咯噔一跳,这个方正辉,不会在席间就公开招两个小妞来泄火吧?这倒是蛮刺激的,但是张一鸣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来。
张一鸣盯着门口,想看看会进来怎样的两个妖娆艳女。不一会,方正辉的手下将人带来了,见到来人,张一鸣目瞪口呆。
4被带进来的人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也不是艳女,而是已经几乎不成人形的,上次在烈士陵园的路上偷袭张一鸣的三个男人。
张一鸣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真是有点幼稚,想方正辉是何等样的人?
如果只是玩几个女人,哪里需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不过,张一鸣先前误判,更多的还是他对方正辉这种人,对他们这个圈子,也即黑道圈子的不了解所致。
但张一鸣毕竟是聪明之人,一经见到来人,又想到方正辉大费周章,把宴席远设郊外,且让山庄歇业一天,令所有外人退避,张一鸣明白,这三个人大概是活不成了。
“小张,还认得这三个狗崽子吧?”
张一鸣点点头。
方正辉仰头向天,长叹一声,然后摇摇头,居然笑了起来,才对张一鸣道:“可笑啊。在北京,居然有人绑了我的女儿要赎金。”
停了一会,方正辉又说:“如果只是求财,那也罢了。江湖中人嘛,大多数是为财而死。可是居然还有小杂种想侮辱我琳儿,这就不是可笑,而是可恨,是该死了。”
“本来呢,那个杂种已经被周警官一枪打死了。另外一个,听说是个女的,也跑得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从美国刚回来,一时间还找不到人。偏偏有人该死,还找我女儿的恩人报仇。”
“阿东啊,”
方正辉转向雷东说道:“你说是不是我这些年主要做生意了,道上的朋友以为我已经老了?没用了?”
雷东笑笑,“方总,您哪里老了?只是总会偶尔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往死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