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不太明白李建国的话,疑惑地看着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一鸣出去了好一阵,他刚刚回来我就醒了吗?”
“是啊。”
李建国摸着自己手腕上那块“海军上将杯”的手表,将它伸到王丽的眼前,“你注意到没有,这块表又在我手上了。”
“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吗?”
王丽疑惑地问。李建国受伤之后,王丽几乎昏了头,一直都还没注意到这块表曾经不见了。
李建国摇摇头,他太清楚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这块表,他本不会受伤。“这块表当时被抢了。”
“真的吗?”
王丽非常吃惊。
“绝对错不了。所以前几天我隐约问你,是不是警方已经抓到劫匪,送还了被抢的物品回来,可你说没有。”
“是没有啊。警方只是传来消息,说是抓住了一个从犯,主犯在逃。而且也没送过什么被抢物品回来。”
“那就没错了,这表肯定是一鸣夺回来的。”
“你是说,一鸣离开那么些天,就是去找那些劫匪了?”
王丽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文质彬彬的师弟,怎么可能找得到那些劫匪,还把手表夺了回来。
要真是这样,那多危险啊,她要早知道,那是怎么也不会让他去的。
“肯定是的。只是我们没法知道一鸣是怎么夺回这块表的。而且,王丽,我更加担心的是,一鸣所作的事情,可能还不止夺回这块表这么简单。你想想,你都不知道我的表没了,那他一开始肯定也不知道,他跑去广东,初衷应该不是去夺表。”
“那、那他想干嘛?”
“他是去报仇。”
老天,虽然知道张一鸣现在已经好好地在北京了,但是听到李建国这样的分析,王丽还是有一种浑身发软的感觉。
“这个死张一鸣,你还在医院里躺着,他又去干这样危险的事情,他、他是不想让我活了。那些抢劫犯有这么好对付吗?”
“是啊。”
李建国重重地说到,“那些人肯定不是能够轻易就范的,而一鸣居然把手表给夺回来了,我是担心……”
李建国没有把话说完,“你想想,那个抢劫犯的结果会怎么样呢?”
“你是说,一鸣把他给杀、杀了?”
王丽吓得嘴都哆嗦了,“一鸣怎么可能杀人?他也没那个本事呀?”
“一鸣是不会去杀人,可是他有钱啊,我是担心,他出钱请人干了这样的事情。”
“也许,他只是请人把劫匪教训一下呢?”
王丽自我安慰地说。
“教训?怎么教训?打一顿?王丽你想想,如果把劫匪交给警方,由于当时我还生死未卜,因此劫匪面临的不只是抢劫罪,还有可能是杀人罪,没准会被判上死刑或者死缓。一鸣找到劫匪,只把他教训一顿就放了,连警方都没有通知,这可能吗?这不是反而轻饶了劫匪?所以,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一鸣所做的比法律能给劫匪的惩治还要重,你说说,那一鸣所做的会是什么?”
李建国的逻辑能力非同一般,这一番话完全断了王丽的念想。
李建国对整个事情的判断,也与事实非常接近,他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张一鸣有能力亲自杀掉劫匪。
“买、买凶杀人?这罪也不轻吧?老李,怎么办呀?会不会查出来?一鸣会不会坐牢啊?会不会枪、枪毙?呜……”
刚刚收起眼泪的王丽又哭开了,仿佛她心里担心的这一切都已经变成现实。
李建国一看不禁后悔,怎么说着说着说起这些来了。他赶紧替王丽抹眼泪,安慰道:“你看你,我只是猜想,怎么就当真了。”
“可是,我觉得你的猜想肯定没错。不行,我得问问一鸣。”
王丽说着就起身准备打电话。
李建国拦住了她。“别问,问了他也不会说。我找机会跟他聊聊,看看情况再说。”
王丽想想这样也好,便又坐了下来。
李建国又说:“虽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但我想跟一鸣回来,把这块表重新戴到我手上有很大关系。”
因为不想让王丽更加自责,李建国没有对她说出他是为了保住这块表才受的伤,但是王丽仍旧相信李建国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