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铺着我当年结婚装修时候铺的木地板,虽然已经陈旧了,但还能用。
墙面上还是当年的壁纸,有的地方已经开胶了,我早买了胶水,但就是没时间弄。
小客厅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面上铺着碎花的桌布,还摆着一盆假花。
进了卧室,靠着东窗户是一张双人床,床对面有一个高低柜,柜子上摆着一个老式的长虹电视机,侧面有一个大衣柜,柜门上镶嵌着更衣镜,我打开柜门把长衫脱下来挂上。
在卧室的一角有一个小化妆台,我坐在化妆台前卸妆。
虽然我家不大,也没什么值钱的家具家电,但我很爱干净,每天都做卫生,所以显得比较利索。
卸完妆我到厕所冲了个澡,然后换上宽大的睡衣和拖鞋回到卧室。
拿起挎包,我把里面的钱掏出来一张一张数清楚,然后从大衣柜里拿出钱包把钱放进去收好,又上了个厕所,从厕所出来进了厨房。
厨房连接着阳台,里面有灶台和简单的灶具,有时候我心血来潮也会下厨炒几个菜,厨房门口有一台新飞冰箱,打开冰箱我拿出一个苹果吃着,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电视。
一边看电视一边胡思乱想,直到凌晨两点我才睡下。
我从来不把客人带到家里,即便是包老三他们也没怎么来过我家,但和我不错的几个姐妹儿却经常来,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
转天,临近中午我还没醒,但手机却响了。好一会儿,我才迷迷糊糊的从床头摸到手机,打开一看是梅姐的电话:“姐?”
“莹莹,吵醒你了吧?”梅姐似乎有些歉意。
“没事儿没事儿,你说。”我嘟囔。
梅姐说:“莹莹,下午我有个活儿要去店儿里,咱儿子没人接,要不你接一下?然后送大姨家。”
我听了“哦”了一声问:“还是三点?”
梅姐“嗯”了一声。
我说:“行了,你放心吧,我把儿子送过去。”
放下电话,我接着睡。
梅姐比我大一岁,快四十了。
她和我一样,也是二十多岁下岗以后开始干这行,她老公十几年前说是去南方打工,头几年还回来,可突然有一年就没了音信,为这个,梅姐去了几次南方,广州、深圳、海南都找了,但音信全无。
后来我们才听梅姐说,她老公似乎是参加了传销,这么多年没音信估计是死在外面了。
后来梅姐也死心了,也不找了。
又过了两年,有一次梅姐接了一个客人,说是个大学生,玩儿了一次,没戴套,可就是这么一次,她竟然怀孕了!
当时我们都劝她做个人流,可梅姐就像中了邪一样死活非要这个孩子,大家都说她疯了,自己还养活不了自己还想养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
可梅姐却说,那个大学生模样像极了她失踪老公年轻时的样子,梅姐认为肯定是上天的安排让他来给她个孩子。
大家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但实际困难摆在眼前,她怀着孕怎么出去做?
虽然大家能帮的都帮了,她大姨也不顾亲戚们的反对过来伺候,但养孩子没钱怎么行?
后来魏全知道了这个事,就说了一句“梅姐也不容易,总不能看着不管”叫人给梅姐送去两万块钱,这样才把孩子生下来。
梅姐复出以后,拼命接客把钱还上了,但从那以后她和魏全走得比较近,魏全也很照顾梅姐,只要他店里有活儿忙不过来都会想着梅姐。
当年梅姐生孩子才叫热闹了,我们这些平日里和梅姐不错的姐妹悉数到场,魏全是亲自来的,包老三、李瘸子也叫人买了奶粉、水果送来。
孩子生出来一看,竟然是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
把我们大家乐坏了,梅姐给她儿子起名叫:小宝。
一转眼,小宝也上小学了。
梅姐真是拿这个儿子当做宝贝一样,她挣来的钱,大部分钱都花在孩子身上。
小宝认我做干娘,我也很高兴,所以梅姐把小宝交给我是很放心的。
我又睡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一点多才起,起来后肚子饿,泡了方便面吃,还加了两个鸡蛋。
吃了东西才感觉彻底醒了,看看时间快两点半,我这才洗澡然后坐在化妆台前仔细化妆,弄好后,我打开衣柜,翻出一条黑色的连裤袜穿上,外面穿了条紧身的牛仔裤,脚上是白色的运动鞋,上衣穿了件粉红色的运动服。
因为待会儿要去学校接孩子,我想穿得正经点儿。
一点半我从家出来,步行到武汉路路口,顺手招来一辆摩托三轮,说了句:“师傅,麻烦送我到新口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