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佑隆听闻议论有不利自己方面,急忙开声说道:“云前辈身为花姑娘之母,不是应该避嫌吗?你身为她之亲人,说的话又如何能保证不是偏袒之词,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当年『小飞天』是出名的护短,为此还在江湖上结下不少仇怨!”
黄佑隆这一翻说话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不消片刻,就将群雄对其不利印象得以转变,武当双道的玉尘子更是明言:“是啊!花夫人啊!皇甫夫人,此事你们应该避嫌才对!黄大少与赵府的恩怨,我们并不想过问,只是开封城淫魔一案,不能坐视恶徒脱罪!”
朱竹清大声说道:“既然如此,我身为受害者之一,请问是否有资格作证!”
北财神赵嘉仁有女儿的眼神哀求下,站出来说道:“这个?朱竹女侠身为受害者,又是目击者,当然有资格作证了。”
身为此间主人,又有着『孟尝君』之名,他的话群雄们也为之信服。
而且朱竹清身为受害者,出来指证合情合理,众人也不再有疑问。
于是,朱竹清将黄佑隆的计谋与『潜欲』勾结一事全盘托出,直把在场群雄们听乍舌不止。
黄佑隆却是冷笑一声:“黄某因为赵薇所逼,遣散身边所有下人,想为跟随自己多年贴身丫环找个好归宿。孰不知,高达人面兽心,表面是光鲜正派人士,暗地里却是一个丧心病狂之淫魔。彩衣服侍你这么久,你没感情也罢了,想不到现在还诬蔑她是『潜欲』之人,好不要脸啊!你让她出来作证啊,是不是你们已经将她杀了啊!”
听完朱竹清细说个中阴谋,又与自身的遭遇,『烟霞剑侣』夫妇也有一点怀疑,如果高达真的是被他人控制,自己杀了他岂不成帮凶,非旦不能报仇,反而成了别人愚弄之物,郑毅大声叫道:“没错!朱女侠率领群侠抗倭,江湖上无人不敬仰。你虽说得有理有据,却是缺少证据,至少你们也将那个『病使』抓住才行。”
“这个……”朱竹清也无法再驳下去,当下的情况会演变于此,除了黄佑隆巧舌如簧外,最重要的是他们缺少证据,一切皆是在猜测与推理之中,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只寄望在其行凶时将其人脏并获,没想到大家还小看黄佑隆了。
“你要的『病使』?她来了。大家让让,让让啊!”
正当高达一众人陷入进退两难之际,一把尖锐的女声传进来,随即是一车辆行进之声,群雄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来。
“彩衣,抓到了?”
高达心里莫名一痛,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或多或少对她已有了一些感情,随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小神捕』佟冬儿领在前头,后面跟着的林动拉着一辆小车,高达等人这方发现林动已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在那辆小车上坚着一个十字刑架,刑架上绑着一个衣着破烂又满身血迹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脸上全是鲜血和一块块被打烂的皮肉,难以辩认其外貌,此女子明显被人动了酷刑。
“真的是彩衣?”
高达却一眼认出那女子所穿的衣服正是彩衣平日所穿的,而且在从身形与体态都与彩衣无比的相似,看到她此等惨状,他心中莫然一怒:“她,她她,彩衣怎么伤成这样子了。”
佟冬儿无奈地拍拍手说道:“没办法,这个婆娘嘴硬得很。死活不肯招出『潜欲』的秘密,本小姐只好对她用上极刑了。唉,还以为遇到什么贞洁女子,可以将本姑娘喜欢的十八班酷刑,在她身上一个个尝试,谁知道她只尝了几个普通平谈开胃菜就招了。”
此言一出,在场群雄们无不对此女心生厌恶,行走江湖讲求个快意恩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如此折磨实属邪门外道,如果不是碍于此女乃朝庭之人,早就有人出言指责了。
见到彩衣身体皮开肉烂,胸前还有阵阵焦肉味,高达忍不住有几分心痛:“彩衣,你……你……你怎么能下这么重手?”
佟冬儿一脸的不悦:“怎么你也太博爱了吧,她把你害成这样,还在心疼她?放心,本姑娘,只是毁她容,喂她吃火碳,夹棍,炙铁,很普通的酷刑而已。你说是不是……”佟冬儿说罢拿起车一条皮鞭往她身上抽去,那名『彩衣』立刻发出沙哑的痛呼声,纵然沙哑不成声,却有几分与彩衣相似之处。
“你们看她都承认只是一些小刑了。哈哈……幸不辱使命,终使她认罪招供!”
佟冬儿从身上掏出一张纸,上面用着鲜血写着一行行歪歪曲曲之字,大意是她如何下毒,毒害与操纵高达行凶,还有一些『潜欲』的内幕组织一事。
原本黄佑隆并不相信彩衣会被捉到的,在今日之前彩衣已经离开了开封城,因为这段几天总有一些乞丐在打探她踪迹。
可当黄佑隆看到佟冬儿手中纸上的字迹,顿时大惊失色:“不可能的,病使的轻功天下间几乎无人能及,不可能被你抓到,她明明已经离开开封城了,这个女人被毁容毁声,谁知道她真的还是假的。”
“哦!原来病使已经离开开封城了。你不是说不认识什么病使么,现在不打自招啦……”
佟冬儿突然怪叫一声,与小车旁边的林动拍掌以示庆祝,然后一脸怪笑地对众人说道:“大家一定都在想本姑娘将一个女子弄哑毁容,定是官府所用的栽赃技两。哪本姑娘就实话实说了,没错,她是假的!”
“太好了!小姐,终于可以不用再装了。”
话音刚落,刑车上的女子突然挣脱绳从车上跳下来,只看她活崩乱跳,在地上抖数几下,身下不停有东西落下来,原来那些皮开肉烂的伤口,全部都是用水将纸泡烂后,再涂上猪血伪装的,而胸前的被烧焦的烂肉,则是一块猪肉,当她将脸上的烂纸全弄掉后,众人方发现她是佟冬儿身边的丫环燕子。
“啊……你在诓我?”
黄佑隆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病使压根没有被抓住,一切都是佟冬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先是让身材与病使相近燕子,穿上彩衣平时所穿的衣服,故意化装一副被用重刑后的样子,为的就让自己认不出真伪,同时又模仿彩衣的字迹,再进一步误导自己。
这也解释了刚才林动因何离开,因为平时只有高达师弟与彩衣接触最多,也只有他才能提供彩衣的衣服与字迹,这一连串诡计下来,终使得让黄佑隆乱中出错,不打自招。
佟冬儿白了他一眼:“兵厌不诈,诓的就是你!”
“黄佑隆,现在你还打算作何辩解。”
此时,群雄们终于不再相信黄佑隆,武当双道率先发问,枉他们一直这么相信他,刚才还处处维护他,结果竟然是自己在天下人面前包庇真凶,他日传出去‘武当派’的脸面何在,如何叫他们不生气。
郑毅也是双目喷火地对黄佑隆问道:“黄大少,我们夫妇也问一句,你真的认识『潜欲』的病使?”
黄佑隆望着群情汹涌的武林人士,深知大势已去,可他仍在负隅顽抗:“众所周知,三大神捕中的林雁儿擅长催眠术,佟冬儿身为她之女儿焉能不会此术,刚才黄某不过是被她催眠罢,暗示说错话罢了。”
他这一翻说词并不能让群雄们信服,群雄们慢慢向其逼过来,大有动手之意。
在旁边全程看戏的高达有了意外的举动,他拦下来欲动手群雄们,先前他一直不出声,是因为他是淫魔重点怀疑对象,所说之话没人能采信,所以染衣不让他开口,只怕越说越乱,现在黄佑隆不打自招,总可以了结两人之恩怨:“到现在你还要死撑,黄佑隆!”
黄佑隆怒目而视:“死撑?明明是你们栽赃嫁祸,你们可有过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