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的尊严,我的面子,通通可以不要,甚至雪怡不再认我作爸爸也没关系,只要她可以得救,只要她不再援交,只要她告诉我真相,我的一切一切也可以放弃不顾。
我决定要告诉女儿一切,告诉她我就是伯伯,告诉她这段日子,她的父亲是如何为她心痛。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总比昨晚亲眼看着女儿被男人玩弄来得容易。
小莲、文蔚、咏珊,雪怡这些最好的朋友,全部都是同流合污,全部都是狐群狗党。
我不可以再让女儿接近她们,我要雪怡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无论是把她送到外地,还是放弃我的事业,全家移民也在所不惜。
我必须要断绝这一切,逃避了三个多月,终于来到要了结全部的一天。
“爸爸你在想什么啊?”
雪怡看我呆呆望着自己沉思,在我面前挥动手掌。
我趁着妻子出去做饭,鼓起人生最大的勇气跟女儿道:“雪怡,爸爸有点说话要跟你说。”
“嗯?”雪怡少有看到我态度如此认真,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呼一口气,预备跟女儿说那一直逃避、但事到如今不能不说的话:“是这样,雪怡…”
可女儿立刻以手捏着鼻子,脸露厌恶的说:“爸爸你的口很臭,有什么先去刷牙洗脸再说吧。”
我伸手放在嘴上哈气,有、有那么大气味吗?
无可奈何地从床上起来,到洗手间梳洗一番,回到客厅时雪怡已经坐在餐桌上摇着脚丫,吃老婆做的午饭:“爸爸过来吃饭唷。”
“哦、哦…”
坐在惯常的座位,妻子替我盛好白饭,雪怡重提刚才的说话:“爸爸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我看看旁边的妻子,有口难言的道:“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待会再说吧,吃饭时说话是一种不好的习惯。”
“哦。”女儿扁起小嘴。
这一顿饭在忐忑不安下吞咽,到底应该以哪一种方式跟雪怡摊牌?
是一种最不刺激她的方式,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隐瞒,但我必须小心处理,万一雪怡接受不了真相已经被父亲得悉,情急之下夺门而去反而会有反效果。
要以一种平心静气,一家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好好跟她聊。
午饭后,雪怡立刻溜回房间,我亦再给自己少许时间作准备,趁着妻子在厨房洗碗的时间,我敲响了女儿的房门。
“爸爸?”雪怡打开门,正在上网听流行曲,我清一清喉咙问道:“雪怡,刚才说的事现在想跟你说,可以进去聊聊吗?”
“嗯?好呀。”
女儿爽快让我进了房。
她跳上自己的睡床,屈起双脚听我说话,我坐到她书桌的座椅上,从一开始说道:“就是这样,你记不记得,之前爸爸曾借你的手提电脑办事。”
“记得唷。”女儿点头,我继续平静地说:“那时候,我发现了一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雪怡听到此话,眼睛流露一种错愕,脸蛋儿开始迅速变红,惊慌的反问我:“爸、爸爸你发现了?”
“对…”我无奈也点一点头,终于来了,这大家揭开真相的一刻。
“哗!爸爸好过份!怎么人家借电脑给你,你居然偷看我的私隐,我十年的努力通通白费了啦!”雪怡拿起床上的软枕,伏下头去哭着大叫。
“十年的…努力?”
雪怡激动地打开手提电脑,嚷叫道:“你是看到了这个档案吧!”
女儿指着的,是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档案。
“是…『雪怡』?”
雪怡咽呜着把手提电脑拿到客厅,公开她守护十年的“秘密”。妻子刚洗完碗筷,也好奇地坐着一同观看。
“那时候伯父送了他的DV机给我,于是我便打算给爸妈准备一份礼物。”雪怡惨兮兮的道。
DV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