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做傻事,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
“我不会的,放心,爸爸,我爱你和妈妈…”
“我也爱你,雪怡。”
我站起来替雪怡把被盖到肩膀,女儿合上眼帘,结束这晚父女的对话。
回到自己睡房,我轻叹一声坐在床上,心情纠结非常。
正如小莲所说,事情总要有结束的一天,把问题放到桌面上也许不是坏事,早一天公开,女儿便早一天可以脱离火海。
但雪怡的忧郁表情却令我觉得于心不忍,甚至有种即使知道了也不一定能够拯救她的想法。
‘雪怡在世界就只剩下你和伯母,父母的爱,或许可以带她走出迷宫。’
迷宫,到底一个怎样的迷宫?我发觉这才是最难猜的一个谜。
之后一天因为是元旦补假,雪怡不用上课,我和妻子亦毋须上班,三个人聚在一个家里,却有种不知道怎样面对其他人的隔阂。
秀娟在厨房煮早饭,我在沙发看报,雪怡仍在房里没有出来。
大家都没有交谈,过往热闹闹的家庭静得不自然。
“可以了。”
秀娟把三个人份的早餐放在餐桌,平日爱吃的馋嘴女儿没有蹦蹦跳跳地出来。
我知道妻子心情仍未平伏,刻意想让她们母女有交谈机会:“你拿给雪怡吧。”
秀娟像小孩子般甩过头去:“不拿!怎么妈妈煮早餐还要送到面前?”
“别小孩子气,去逗逗女儿。”
“不要,错的又不是我。”
妻子想法很正常,女儿援交如何是错,反过来要父母安抚无疑是不合情理。我自问是个心软爸爸,也便不怕失去父亲尊严地把餐送上。
“雪怡,起床没有?早餐煮好了。”我拍拍掩的木门,雪怡经已醒来,侧着头呆望窗外风景,我微笑道:“精神有没好一点?”
“没事了…”
“那来吃早餐吧,是你最爱的芝士香肠和煎双蛋,卡路里是高了一点,但饿了半天吃多点也没关系。”
“我…不饿…”
“别这样子,妈妈一番心意,不吃完也吃一点。”
“爸爸,替我向妈妈道歉好吗?”
“没事,已经道了很多遍,连爸爸的一份也搭单原谅了,哈哈。”
“谢谢你,爸爸…”
“父女一场别客气,来吃吧,要不要爸爸喂你?”
“不用了,谢谢爸爸。”
“干么老是谢谢,我可是带你来这个世界的男人,当然有义务让你吃得饱。来,香肠凉了芝士便不香,味道差远了。”
结果又哄又宠,雪怡还是没吃一口,看我原封不动把碟子拿出去,秀娟面色明显变差,不发一声把所有食物都丢掉在垃圾堆里。
之后一整天情况都没改变,看到女儿情况我十分担心,放下生果和清水在睡床旁边,几小时下来才喝了一小口。
“我忍无可忍了!到底现在是谁做错,还要给我面色看,这么利害就以后不要吃我煮的东西,一世躲在房间连厕所也不要上!”
妻子是温驯女人,但女儿援交的打击加上冷淡态度,令多年不曾生气的她怒气冲天。
我很明白她心情,在两面不是人的情况下只有各自讨好,希望雪怡可以早日复原。
接着一天我俩都要上班,知道雪怡应该没心情上学也没打扰她,只说一声便让她好好休息。
下来的日子没有改善,雪怡每天只吃一份水果和喝一杯水,从早到晚不发一言,情况令人担忧。
我以为这将会令妻子的怒气到达临界点,没想到她却意外地态度软化。
“明天去台湾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