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送明到学校后,蜜就已经有会被她这么问的心理准备。
即使没有非常惊讶,蜜在实际面对时,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她感觉有不少血液聚集到胸腔,而这完是全动物面临危机时的反应。
现在,蜜是因为恐惧而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在沉默近十秒后,她还是无法开口。
不希望自己的表情会让明觉得有威胁性,蜜先把她放到地上。
蜜的动作很慢、很轻柔,想尽量让明感到放松。
那问题很破坏情调,明晓得。
此时,两人性欲的中断感,远比蜜先前发呆时还要强烈。
今天说不定就只会做这一次,明在问之前还没有过这种想法,现在却觉得非常有可能。
虽有些可惜,但她可以接受。
能了解蜜的过去,其他人的过去,明想,做为他们的喂养者,这一段过程绝对是必要的。
蜜低下头时,连嘴边的皮肤也垂下来。
现在的她,看来全身无力,感觉和早上时几乎没有两样。
蜜的体型没变,依旧维持狼人型态。
而明却有将近一分钟,几乎忘记蜜的肌肉和骨骼有多大;蜜现在的气势很弱,像是回到被明初次喂养之前。
蜜闭上双眼,舔自己的右手掌。
她晓得,得把手指或掌腹给咬破,才足以把贯穿背脊的寒意与紧缩感给抵销掉。
而她不打算那么做;伤害自己、使明更担心,只会让气氛变得更不愉快。
所以蜜睁开双眼,咬着牙,全身颤抖。
她握紧双拳,背上的毛都竖起来。
虽然看来有些恐怖,但明晓得,蜜不是在生气,而是再全力把痛苦压下。
明很心疼,开始感到后悔。
有超过五秒,明觉得自己该收回刚才的要求。
但又觉得现在不让蜜说出来,未来情况只可能会更糟。
明不想失去她,而担心自己这样会不会太自以为是,明还是多加一句:“希望你不会介意。”
多缺乏体贴的一句话,明想,连安慰都称不上。
但远比沉默好些,蜜想,呼一口气。
在全身颤抖几秒后,蜜的毛又塌下来,像是又被淋了水。
彷佛一下老了好几岁的她,看起来相当脆弱。
蜜慢慢竖起耳朵,说:“要我讲那段往事的话──我需要,喝点东西。”
蜜从地面缝隙拿出来的,是在一般酒行就买得到的香甜酒。
由人类酒厂酿造,明想,晓得蜜指的不可能是其他饮料。
她以为蜜会用肉室里的某些设施自行酿造,而肉室内有提供这种功能,蜜也懒得花时间和精神去做。
蜜一共拿出六瓶酒,里头的颜色除了黄、红、白之外,甚至还有绿色和黑色的。
明虽然不太了解,但有看过一些稍微描述到酒保工作的节目,知道香甜酒很多时后都是拿来和果汁、汽水或冰沙混在一起。
会直接拿来喝的人应该不多,明想。
她即使看不懂上面的英文字,也晓得每一瓶的酒精浓度可能都超过百分之三十,而眼前没有一瓶是全新的;每一瓶都喝被喝掉至少一杯的量,有些甚至剩下一半不到。
都是蜜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