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废水,主要是来自附近的工厂。
有些时候,那些难闻的气味是来自古老的废墟,可见不是所有的废水都有按照规定排放。
我很惊讶,这里可是市区啊!
但很显然的,因为很靠近贫民窟,所以警方没有严加取缔。
除非是到郊区,否则一定要忍受一股不知到哪来的异味,我想,难怪常有包倒说到外国人根本很难在这个国家久留。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人类除了不断的毒害自己外,也让下一代来到有毒的生活环境。
这样划得来吗?
我有点想问凡诺这问题,又觉得不该现在问。
走这么点路不至于使我感到不适;在图书室里奔跑的那段期间,我的身体变壮不少,肉垫也有变得厚实一些。
无奈我的四只脚实在不适合穿鞋子,所以我的趾缝等处一定会累积不少脏污。
回到家里,可能足以洗出一盆灰黑色的水来,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而凡诺像是没看到地上的那些“黑泥”一般,继续朝环境更加脏乱的地方前进。
到底没什么人打扫,还是这里的人太会制造脏乱?
我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不要多久,我就不再看着周围的人,改低着头。
因为我注意到,地上有一些碎玻璃。
无论是来自摔破的酒瓶或其它容器,它们因为被反复踩踏,而变得极为细小、尖锐。
我得看清楚脚下,别被刺到。
在我出声要求前,凡诺先停下来。
他低头,把右手伸到长外褂下。
过不到两秒,他拿出四片陶板;那件深蓝色衣服的胸前有暗袋,还放有这几片看来很沉重的东西,而我先前居然都没注意到。
除是因为我不了解他的衣服构造外,也是因为我从不真正确定他的胸围尺寸──我从未看过他裸体的样子──。
去掉四片陶板后,凡诺的上半身看来是更加纤细,而这些陶版也比他先前用来和白沙一起测试我的要稍微单薄一点。
一道蓝光自他的眼中闪过,下一秒,四片陶板就浮在半空中。
我曾经见识过这类小法术,而他接下来做的事,还是让我有点惊讶。
屏住呼吸的他,使劲一跳;啪喀声响起,却只是他的鞋底与两片陶板碰响的声音。
那两片陶板不仅没有被他踏破,还完全没有往下降。
陶板不过煎饼般的厚度,要承受我的体重或许没问题。
而凡诺是个成年男性,至少也有四十公斤,更别说他刚才是跳上去的。
这一切都显示,那几片陶板有不输金属的强度,或者根本就不是陶土制的。
这些事虽然有趣,但我决定以后再去研究。
不需要凡诺命令,我就把前脚放在另外两片陶板上。
等我撑起身体时,我的后脚也踏上陶板。
两片陶板够我的四条腿放置,可惜因为左右有段距离,不方便我坐下。
等我站好后,四片陶板同时前进。
它们正慢慢加前进快速度,我一开始就看得出来,只是没想到,它们最后的时速可能追得上全速前进的马车。
这样能早点到达目的地,也可以避免使我和他的脚受到伤害。
他关心自己,和关心我的比例分别是多少,这并不重要;重点是他继给我发光纸牌后,又一次如此亲切。
这真的让我有些感动,虽然此时站在陶板上紧张感,让我无暇去编织更多感谢的话。
因为是走直线,我不用担心会因为一个急转弯而被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