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慌乱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的行为。
“一定是你!娘亲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又是怎么养育你的?你这样惹母亲伤心流泪,你这是大不孝!”
斛律豹对着斛律巧一阵斥责,声音不大,眼神却极其严厉,像一双利箭令人胆寒。
“二哥……我……错了。”斛律巧眼睛一红,便也流出泪来,唯唯诺诺地认错。
“不仅如此,你竟然还敢撒谎?我斛律家女人的道德都会被你蒙羞!”斛律豹再次斥责她。
秦娥见女儿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也是又疼又酸又气,真是五味杂陈。
饶是如此,她还是心疼女儿,忙解释道:“豹儿,没什么事情,刚刚宝儿在水边玩,娘亲被吓到了。也不打紧的,你莫要牵挂。”
斛律豹,他见母亲袒护,斛律巧也认了错,便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回房间去。”
斛律巧如蒙大赦,对母亲偷偷投过去一个千恩万谢的眼神,便飞一般地逃离出院子。
“还有你,下次若再不安分守礼,别怪舅舅对你不客气!”斛律豹冷冷地看了一眼斛律红,警告道。
“嗯。”斛律红低头回应。
斛律豹将母亲搀扶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细声道:“母亲,我送您回房休息。”
“嗯。”秦娥道。
寐生见事情已了,再待下去也无意义,便也回了屋子里去。
秦娥在儿子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卧室,睡了大约一个时辰,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秦娥醒来,见天色已晚,暗道:莫不是叫自己去用膳?
穿了衣服,开了门,侍女兰儿一见到她,便急切地道:“夫人!钱大人来了!”
“什么!?”秦娥一愣。
兰儿道:“钱大人说夫人有事相商!”
“有事?”秦娥脑袋一蒙,问道:“钱大人现在在哪?”
“已经在大堂里等了一会了。”兰儿道。
秦娥忙道:“快带我去见他们!”
来到大堂,秦娥见一名中年男子正跽坐在席子上,管家正站在一旁。她忙双手握拳垂于小腹,曲身行礼道:“秦氏见过钱大人!”
中年男子见是个明艳的美妇人,忙回礼,道:“钱留见过秦夫人!”
两人行完礼,钱大人问候道:“斛律老将军远征塞北,不知夫人近日身体可好?”
“谢大人关切,老身无恙。”秦娥跽坐于席子上,和钱大人面对面。管家则来到了秦娥身侧。
钱大人笑着道:“前段日子,听斛律老将军谈到夫人有一女,年方十九,待字闺中。颇有将令媛出嫁之意。恰巧老朽膝下也有一子,今年刚好二十,仪表堂堂,文武双全。早就听闻令媛贤淑得体,心生仰慕已久,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故今日托为父的,上夫人府上提亲。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钱大人,您这……这太突然了。”秦娥知晓钱大人原来竟是为了提亲而来!
顿时脑袋就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下午刚刚和巧儿吵了嘴,才一个时辰,就有人上门提亲,这也太离奇巧合了!
“夫人,我知道此举有些唐突,老朽也是爱子心切,还请夫人见谅。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举符合人伦大道,望夫人考量”“老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秦娥神情有些不自然,脸颊微微发红发烫。
可爱极了。
面对钱大人的一番话,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事情,她没有做过决断,以前都是听夫君的。
现在夫君在外,她一个人貌似也不方便擅自决定啊。
不过听他前面的意思,丈夫又似乎有意促成两家的婚事。
但她又并不知道女儿的想法,依照女儿的脾气,她是不可能听自己的安排的。
而且秦娥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钱大人的儿子钱琛确实是京城名郡,自己也是听过得。
但贸然答应这门亲事,她心里也做不到。
秦娥的脑袋里乱得一团麻,不知道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