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你拿的是借来的筹码,就缺少了对现金的敬畏,最后只能越陷越深。
输得一无所有,还欠下巨款的蓝父,也没回家跟蓝母说,反倒跟朋友喝了场大酒。
这场大酒直接给自己喝进医院。
知道真相的蓝母也跟犯了高血压,双双病倒。
钱确实是赌债,但对于无权无势的家庭,不给肯定是不行。
这像是赌徒的最终归宿,对一个幸福的三口之间也算飞来横祸。
却不知始作俑者正站在他们面前,明目张胆的收获着感激和尊敬。
几个人稍微寒暄了两句,大概知道沈泉和蓝心的关系,可这种场合也没办法往深了聊。
“叔叔阿姨!这样,你们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儿交给我解决。”外边一帮人看着,沈泉也不想多呆,于是起身说道。
“这……”蓝父蓝母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沈泉!你……别去。”
蓝心快步走过来,拉住他的手,美眸中满是担忧。
“放心吧,照顾好你爸妈。”
沈泉回以微笑,柔声说道,随后朝门口那几个地痞青年走去。
“走吧。”
“没见着钱,走不了。”
沈泉面无表情的回道,“钱我还,带我去找你们老板,别墨迹!”
“…………”半小时后,一个破旧的居民小区,沈泉跟着青年走进了名叫光明洗浴的大门。
乌烟瘴气的包房内,麻将机哗啦啦转动。
青年走到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泉少,别来无恙啊?”
沈泉从包里掏出五沓红票,摆在了桌边,“光哥,事儿办的利索,谢了。”
“碰!”光哥甩出两张麻将,斜眼瞄了瞄钱,“好说……那剩下的事就跟泉少没关系了,回头我找姓蓝的单算。”沈泉一愣,皱眉轻声问道,“还什么事?”
“现在这社会,撒泡尿都有成本。五万块钱不够我手下兄弟吃饭啊,姓蓝的还欠我二十多万码子钱,得要哇。”
“放屁!你一个放局子的,使点赌桌上的活儿有啥成本?事儿都结束了,你还去要钱,那我不漏了么?”这话一说,几个小地痞顿时没啥好脸了。
“扣听!”光哥轻描淡写的摆弄着麻将,“坑人的事我干了,骂名我背了,钱却不让我拿……泉少,理儿说不过去啊。”
“行,那你划条道吧。”
沈泉拽了条凳子,直腰一坐。
“你添十万,或者留条腿吧。”
“呵呵,光哥,吓唬我呢?”沈泉有点诧异的问道,“是二公子在江州的关系不硬,还是你这小麻将馆不放局子改玩黑社会了?”
“江州太大,狠人太多。我小光排不上号,但在老城区这片说句话还算好使。”光哥面无表情的点了根烟,语气猖狂道,“二公子的名儿太高,未必能管到地面。我这小场子是黑是白也无所谓,但肯定讲道理。”
“你是有权有势的过江龙也好,是没名没号的大学生也好。我不欺负你,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对吧?”沈泉闻言,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这是露底了,狐假虎威没好使,让人抓住了尾巴。
他把这帮混地面的想简单了,能被叫声大哥的角色三瓜俩枣也糊弄不了。
本身就是干这些踩线的事,越底层的人就越饿,越贪,越不好打发。
但凡露点怯,或者表现的弱势一点,这帮人能欺负死你。
虽然出乎预料,但他还算有点准备。
“今儿我不出点血,够呛能出去呗。”
“行,我明白了,光哥!”沈泉笑呵呵的说道,“那咱们就按你说的来,我留条腿!我也试试跟二公子的感情,看看他能不能为了我,跟光哥掰掰手腕。”话音刚落,沈泉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反手紧握,银光一闪,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右腿狠扎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