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堂”毕竟是杀手的大本铺,丁神照玩的那些花样对他来说只是小孩般的本事。
丁神照虽然冷汗直冒仍晒道:“那就来吧,还等什么?”
独孤寒心冷笑道:“那倒也不急……”
话未说完,他已出手。
他深恐丁神照还有余力作最后反扑,不敢近身攻击,而是使出“暗修罗”独孤碎羽传子不传徒的独门暗器--修罗梭!
三枚菱形的飞梭,以不均衡的力道速度射向丁神照,看似全无章法的暗器却隐含一种神秘的牵引,角度方位随去势而不住修正,到最后连他的主人也不知道会射在敌人的哪一部位。
可以确定的是,修罗梭从未失手,看过梭影的人都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么一种绝厉的暗器当然不可随意曝光,所以独孤寒心才没在擂台上用来对付丁神照,现在则是没有这个顾忌的必要。
修罗梭射至丁神照一尺前,忽然毫无先兆的撞在一起,然后飞弹向后者的头、胸、喉三处要害,这样诡异而防不胜防的变化,独孤寒心肯定伤重的丁神照绝无可能避得开来,这令自己在人前出了大丑的可恶小子,终于还是要命丧自己手下。
不出独孤寒心所料,丁神照真的避不开去,事实上他也完全没有闪避的念头,他只是露出复杂难明的表情,叹道:“你何必要来?”
独孤寒心心中不详的念头刚刚升起,一道人影从他背后扑出,在半空中弹出三颗石子,竟能后发先至的把他引以为傲的修罗梭击落。
来人朗笑道:“我怎能不来?”
独孤寒心惊魂未定,只见一个挂着邪气微笑的少年,像一朵云般飘落在丁神照身前,他脸上的笑容虽然让人感觉不到敌意,但眼神里却带着平静而坚定的杀气。
来者当然就是君天邪。
君天邪头也不回的伸手往后道:“借剑一用。”
丁神照的“结草剑”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般落入君天邪的掌中,他五指一握剑柄,神情立刻变得凛然而不可侵犯,正对着独孤寒心,刺出一剑。
这一剑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却带有一种佛门四大皆空的禅境,更有一种视杀生为超度的“信念”,独孤寒心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剑刺来,却像是在梦游一样,露出茫然而迷惑的表情,彷佛根本看不到这一剑的存在。
君天邪的剑锋却没有犹豫,分毫不差的刺入独孤寒心的心窝。
独孤寒心身子一震,像是被剧痛从梦中惊醒,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道:“怎……怎么会……?!”
君天邪叹道:“为什么配角死前的台词都一样?一点新意也没有。”
一丝血迹自独孤寒心的嘴角留下,更添他脸上那怨毒的表情道:“爹和……大哥……一定会为我……报仇……!”
君天邪摇头道:“反正你也看不到了,不是吗?”
说罢把剑一抽,一道血泉随之从独孤寒心的胸膛喷出,也同时带走了他的生命力,带着一脸的不甘和不舍,独孤寒心气绝身亡,年仅二十四岁。
君天邪转身把剑塞入丁神照手中,扶着他起来笑道:“兄弟你的剑果然是一把绝世神兵,连独孤寒心这样的高手都会被剑上的杀气唬住,傻愣愣的站着等死。”
丁神照摇头道:“让他不能闪避的,不是剑上的杀气,而是你。”
君天邪哈哈笑道:“兄弟你又在说笑了,我那有这样的能耐?要不然就是独孤寒心昨晚玩太多了,临时脚软,才会避不过我那比乌龟还慢的一剑。”
丁神照还是摇头道:“他是被你以强大的精神力紧紧锁住,才会避不开从正面刺来的一剑,所谓的真人不露相,应该是指你而言。”
君天邪知道他的“解脱禅剑”终于还是没能逃过丁神照的法眼,幸好直到目前他仍无与后者为敌的打算,丁神照对他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不能这么早便死去,否则他也不会冒着暴露实力的危险,现身救后者一命了。
以君天邪的作风,就算逼不得已要救人,也不可以反过来限自己于险境中,所以他算准了最好的时机才上阵,而且一上来便杀了独孤寒心,就是要不留活口。
这样才不会有人来找他们报仇。
君天邪笑着引开话题道:“兄弟你在这里和‘修罗堂’的人打生打死,却不通知我一声,这也未免太见外了吧?”
丁神照露出黯然的表情道:“我是不希望连累你……”
君天邪心道你这小子还算有义气,不枉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苦心,不过表面上当然是装得“义愤填膺”的道:“说这什么话!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的兄弟吗?”
丁神照连忙道:“当然有,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君天邪做戏十足的搂着他肩膀,以让后者“感动”至五体投地的语调道:“一世人两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有什么连累可言呢?”
丁神照果然被他“感动”,只觉得友如此,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浑然不知自己被大野狼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