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混个温饱,没有太高要求。”
“那你出来干什么?”少妇非常奇怪的问我。
“见见世面。”我特意挑眉看了看她。
“老头子当年和你的想法一样啊,那时候国家刚改革开放没多久,就想着总不能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终老我们那里的小山村吧?于是老头子我心一横,就坐上了去魔都的火车。也是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注定改变我命运的女人,我当时胆子非常大,直接跟那个年纪比我小了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聊上了,于是我们好了,下了火车,到了上海,我借着女方的家族势力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老爷子一脸沧桑的回忆着自己的光辉往事,不过怎么看他一丝得意的表情都没有?
“十七八岁?”我被老克勒的这个年龄差震惊了,你当年一无所有怎么泡到人家大户人家的女儿的?
“小伙子眼光狭隘了吧,她当时虽然是书香门第,政治世家,但是并没有多少钱,有的是没法变现的政治资源,如果没有改革开放,也并不怎么样,加上她父亲逐渐靠边站,也没有多高不可攀。但是有了改革开放的大潮水,是个鱼儿都有跳龙门的可能啊。”
“你原配呢?”对面的少妇问他。
“那时候结婚又没联网,她只要不找上来,我就没什么好怕的,后来我把女儿安排的妥妥当当,她的生活也衣食无忧,她还把我当老公啊。”
我被他这一番无耻言辞刺激的不行,妈的还是你会玩。
“那你的意思是你抛妻弃子还正确了吗?”对面的少妇显然被老头子的做法激怒了。
“人生很多时候都是站在十字路口徘徊,大部分人顺着大部分人的道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于是他们就活成了普通人。”老爷子一脸平静的说道,“博尔赫斯有个非常有名的小说,叫做小径分叉的花园,他用一个故事为外壳讲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道理,有时候,你需要的只是走另外一条路,勇敢一点,多迈出一步,那你就可以改变自己咸鱼的命运。”老爷子非常直接的说道,看着我的双眼,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无比强烈的力量,让我不敢反抗。
“您之前的妻子呢?”少妇一脸玩味的问道。
“我给她所有力所能及的物质补偿,给我的儿子一个光辉的前程。”老爷子一脸志得意满。
他轻声的吟唱一般说出来一句话,“愿你有一个光明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表情变得分外奇怪,如同一个得道的高僧一般。
“海子的诗?”我饶有兴致的看向老爷子,想不到他还读海子。
老人不置可否,少妇也对他的暗示不做置评,我虽然听懂了意思,但是对面的少妇依然眼睛盯着窗外看,好像已经置身事外一般。
“小伙子你大胆一点啊。”老爷子一脸诡笑的看着我。我撇撇嘴,到时候我挨巴掌估计笑得也是他。
“老爷子你怎么不教我点好,你功成名就怎么就不带带我这个年轻人?”我一脸伤心的看着他。
“少男慕少艾有什么不好。”老头子居然还反问我。
“你说让我带你?你这种年轻人我见得多了,在我那个年代你可以成功,这个年代已经不可能了。”
那你踏马吹半天牛逼干什么?我差点被他的一套逻辑气哭,有这么不讲武德的老年人嘛?
看我不打算理他,他朝旁边招招手,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于伊人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只是打听到她跟同村的年轻人偷情,被丈夫当场抓到了,当时她丈夫想杀奸夫,被于伊人死死拉住,这事闹的十里八乡人尽皆知,不久他们就离婚了。”
“孩子呢?”
“他在不在场?”老克勒努努嘴,示意坐在他对面的我。
“在场,据说小孩子哭着跟在妈妈身后,他妈妈当时十分羞愧,把他丢在原地自己跑了。”
“原来是这样啊,有意思,有意思了。”老克勒无比玩味的看着我,“看来他是有深重的童年阴影的,他应该非常怨恨于伊人,他来魔都我可有好戏看了。”
我没闲心听他们瞎叨咕,年轻人磕头就睡熟了。
就在大部分人终于在夜色中行驶的火车上安然步入梦乡,我也与周公的小女儿谈情的时候,老克勒与旁边的年轻男人交头接耳着。
只是我明显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一丝带有极强烈审视的目光不断地在我脸上逡巡着,好像是一只捕猎的兽类猎食时候的目光,那种阴冷感即使我在梦中也能感觉到,因此我在自己被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推入深水窒息的时候我感觉全身寒冷,小腹好像充斥着喝进去的河水,急于排泄出去,可是在水里扑腾的我愣是解不开裤带。
我挣扎着求救,一个女人坐在河岸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她终于在我的呼救声中伸出了一双无比细长的双手,却不管不顾的把手伸向我已经极度膨胀的下体,用滑嫩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卵袋,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攀上了在一双脚抚摸我的肉屌,似乎在试探我的长度一般的不停的用丝滑无比的脚背上下大幅度的磨蹭我的肉屌,一根大拇趾还调皮的勾再我的伞状大龟头上,似乎要比量它的大小一般,又像在为它按摩。
我感觉周身逐渐被小腹处的热度传染了,全身灼热的恨不得钻进水底,可是我坐在座位上,哪里有什么水?
原本那两双奇形怪状的长手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我残睡未醒的坐在座位上,对面的少妇与旁边的老克勒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不再座位了。
“不要啊,我不要!”梦中的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候的那个自己,胆怯,天真,绝望,绝望的我马上醒来,因为我宁愿自己醒来也不要面对那些比现实的遭遇还要恶心残酷的往事,就算它出现在梦里,那么我就失眠好了,然而我仍然要睁着眼睛回忆着那些扭曲的往事,折磨着自己。
我再一次看到了她那具半裸的上身,骑乘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嘴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喘息,男女之间最赤裸裸的战斗无比生动的展现在只有6岁的我眼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我再也不认识了,眼前的沉沦于欲望之中的野兽怎么会是她?
我捂住眼睛跑开了,躲在树后面哭泣,身边是一脸铁青的父亲拿着铁锹跑过,他追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嘴里怒吼连声,父亲和那个男人的奔跑掀起了一阵狂风,将只有6岁的我抛在那个清冷的初秋。
依稀记得父亲终于追到了那个男人,在他将会用铁锹结果给他戴绿帽子的,跪在地上的裸男的时候,她穿着勉强蔽体的衣衫挡在了那个男人面前。
父亲颤抖着双手,终于没有下得了手,父亲崩溃的扔掉手里的铁锹,跪在泥土里无声哭泣,他抓着头发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一片落叶之中,好像死去了一般。
他全身委顿,扭曲着,痉挛着,就像得了羊癫疯的病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