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会很舒服的。”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狼似的眸光毫不掩饰地直视她。
即使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尹敛就感到脊椎骨一阵发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做着最后的挣扎,“听你嗓音应该有点渴了,我给你去拿杯——”
“不用,喝你就够了。”
他没再给她迟疑的机会。
下一秒,整个人被提起,本就单薄的睡衣随着她的动作漾起靡丽的皱褶,最脆弱的地方覆盖住他蓬勃的呼吸,尹敛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阵阵发烫。
——萧玺野
并非她熟悉他的字迹,而是两人的关系,鲜有人知。
她似有察觉,连忙转过身,看向二层露台,却只捕捉到一抹背影。
混乱又缠绵的夜,男人白净素雅的衬衫,仿佛抚平了一切腥燥,让人不觉平静。
尹敛拘谨的身体总算有一瞬松懈。
可她一口气还没吐完,忽然想起刚才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吧?
岂不是,她刚刚说的内容,全部被他听到了。
万籁俱寂,尹敛心如死灰。
夜越深,水越凉,裴以恒兴致也散了。
他从泳池里上来,毛巾往湿漉的头发上一搭,裹上浴袍,往沙发上一坐。
后半夜约了人打牌,现在人还没来齐,他懒懒的卧着,一手掐着雪茄,一手掐着女人的细腰。
助理又领了几个人进来,随后凑到裴以恒耳边道,“裴少,还有人想过来作陪。”
裴以恒猛吸口雪茄,然后对着人吐出来,“你自己不觉得拗口吗?谁陪谁啊?”
什么陪少,倒像他是夜总会的。
“以后你的字典里关于这个字只许有一个发音。”
助理认真答应下来。
“对了,刚才那人呢?”裴以恒忽然想起那个被弄了一身水的女人,说是圈内特别漂亮的一个女尹星,他还没来得及凑近看两眼,人就走了。
“您说尹敛?”他在想什么呢?尹敛不明白。
不在班群里澄清事实,或许是觉得丢人,但眼下这种小范围聚会,承认了应当也没有什么。
她偷偷瞟他一眼,结果又被抓个正着。
“吃饭。”
语气完全听不出责怪的意思,反倒暗含着不易察觉的纵容。
尹敛只好收回注意力,欲盖弥彰地加入另外几人的闲聊之中。所幸萧玺野本就话少,安静地坐在那里,也并不影响渐入佳境的气氛。
酒足饭饱之后,尹敛感觉吃得有些多,便趁着众人切蛋糕的工夫,主动进了厨房帮忙收拾,顺便躲萧玺野远一点。
外面传来了笑闹声,足以掩盖厨房里的任何动静。
尹敛将成摞的盘子小心翼翼放到水池里,正在擦洗灶台的卢思彤看了她几眼,突然开口。
“尹敛。”她声音很轻,似乎有些惭愧,“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
“抱歉什么?”
尹敛没去深想,脱口而出,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多年前的那件事。
大概是以为她仍有心结,卢思彤把头低得更深,说话也讪讪的。
“那尹我们都还小,心智不成熟……听了些风言风语,就误会你真的是那样的人,对不起。”
尹敛想起高二那年某日,放在自己课桌上的绝交信,正是卢思彤的笔迹。
那封信被她夹在笔记本里,见证了她回忆中那段惶惑不安的岁月,一直留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