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46章 弱小就是原罪（第3页）

“弱小就是原罪。”

这句话像毒刺一样扎进李金九的灵魂，疼得他喘不过气。

姜欢欢轻笑了一声，像是在看一出荒诞剧。

“有意思，你看那些练武的孩子时，眼神里全是嫉妒和不甘。”

幻术像网一样把他缠住，那些他不想回忆的东西，跑都跑不掉。

画面里，一个瘦小的少年蹲在武馆后面的垃圾堆旁，偷偷看着里面的训练，眼睛都不敢眨。

雨水顺着屋檐滴下来，砸在他单薄的肩膀上。

“滚开！”武馆的学徒堵在门口，一脚踹在少年胸口。

“你这种下水道的老鼠，也配来这儿？”

少年倒在泥水里，嘴里满是铁锈味。他抬头看着那些孩子被父母接走，一个个温暖的拥抱刺得人眼疼。

夜深了，他躲在垃圾堆后面，一拳又一拳砸在墙上，直到手骨全碎，血糊一地。

“啧啧，你挺拼的啊。”姜欢欢的声音里带着点嘲弄。

“连骨头断了都不肯停手，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李金九闭上眼，不想再看，可那些记忆像洪水一样涌过来，根本挡不住。

他想起自己攒了三个月的钱，一张张皱巴巴的钞票，手都捂出了汗，送到父母面前。

“我可以去学武了！我不会再丢脸了！”

结果父亲一个巴掌扇过来，酒气喷了他满脸。

“就你？这种贱种，就算学了三脚猫功夫，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下贱！”

钱被直接换成酒，摔得满地都是玻璃渣子和呕吐物。

姜欢欢语气突然柔了下来，像是安慰，又像是戳刀子。

“你知道吗？你现在说话的样子，跟沈逸一模一样。”

“表面上装得特高傲，实际上全是自卑。”

幻术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少年把自己关在破屋里，对着镜子一遍遍模仿那些富家子弟的语气、动作。

练习如何优雅地笑，如何高傲地说话，如何站得像个贵公子。

可那些衣服上的补丁，还有骨子里的自卑，永远都遮不住。

“你挺聪明的。”姜欢欢说，“模仿别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镜子。”

“可惜了，镜子永远不会有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