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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阁>后宫不受宠的日常(女尊) > 第42节(第1页)

第42节(第1页)

身魂归位,彻底醒神时,已是国丧之后,新帝已登基。他的书都已收拾妥当,明日,就要离宫了。皇帝把昭王府给了他,他不必到宝德寺了却残生。珠玑扶他上车,眼睛微肿,贺玉就想,我定然也是一副憔悴模样。离宫时,宋帝君来告别,宫门缓缓合上前,贺玉回头望,看不清宋帝君的表情,却能看清他手腕上的珠串。是很久以前,皇帝给的那串。贺玉蜷在车上,问珠玑:“襄贵君呢?”“前日就离宫了,五皇女来接的。只是主子当时正病着,他来辞行,主子喝了药,睡着了。”珠玑说,“襄贵君说,要主子养好了身子,他还等着到王府叨扰呢。”贺玉突然想起了明史度:“睿君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印象,也好似没印象,梦一样。“……”珠玑声音低落了下去,“主子,睿君已薨了。”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的。明史度自己殉葬了。贺玉无力闭眼。车行至宫外,贺觅来接。她挑开车帘,看到头抵在车壁上浅眠的哥哥,欣慰笑了笑,又悄悄放下车帘。她胳膊上还戴着孝,两年前,她母亲离世,如今的贺府,只剩下她和宋清,以及从家乡奔来京城,赶考三年还未登科的远亲一家。她也不嫌麻烦,只觉得,年纪大了,家里热热闹闹的,多个人也好。昭王府,常有人收拾,根据皇帝最后的遗言,昭王府和王府中一切留守伺候的人,全都归了贺玉。车停了下来,贺玉从浅眠中惊醒。他扶着珠玑的手,慢慢走入昭王府。微风阁,桃夭阁,兰芳阁,还有关雎小院。他慢慢沿着旧时的小路走着,走过长长的回廊,走到前院,走进她昔日读书的地方。秋日里,书房外的院落里,一棵银杏,遍地金黄。庆历三十一年秋,他的妻主永世离去。三十余年回首,天蓝云白,满树暖黄。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正文结局。恍然如梦楼英来了。贺玉带着他逛了昭王府,与他讲了一些昭王府的旧事。楼英在书房翻出来了玛瑙玲珑棋子,说要与贺玉下一盘。贺玉:“总算是学会了?”楼英故意道:“珠玉教我的,怎样?羡慕吗?”“你可真是……”贺玉落子,问他,“小五和珠玉都还好吗?”楼英说道:“他俩不必我担心,挺好的。只是珠玉自己想不太开,连王府都不敢出去。”“这怎么行?”贺玉说道,“总不能闷着,多出门走走。”楼英斟酌之后,在棋盘上落子,贺玉笑了起来,顺手就将他那颗子收了。楼英道:“出门,总会被人说几句的。”贺玉叹息。赵燕和贺谦修这小两口,到现在还没孩子。周遭议论声不断,有说贺谦修无能的,有猜他什么时候下堂的,还有些公子,已按捺不住,痴想着进王府给齐王女生一串孩子了。贺玉道:“莫非是我……”“你可别这么想。”楼英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听闻,你父亲是成婚三年后才有的你,又个九年才有的贺觅。许是你们家的人,都是慢性子,不急。”贺玉摩挲着棋子,半晌,笑着抬头:“楼英,你这根本没有安慰到我。”楼英就说:“好说,那就是我女儿的问题,她前些年在西边,那么冷的天猫在野地里几天几夜等突袭,指不定是那个时候伤到了冻到了。”楼英吃了饭,看了书,然后就不走了。齐王府的人来问过,也不是催他回去,见到了,直接代小五问他:“还回吗?”楼英说:“回她那里没什么意思,我就在这里住下了。”过不久,齐王府的人送来了许多东西。贺玉道:“怎不回了?”“回去每天还要让珠玉来跟我问安,麻烦。我不在,他俩也自在些。”楼英道,“而且也要入冬了,你一个人过冬多没意思,比得上咱俩下下棋喝喝茶?”贺玉笑了许久,点头道:“自是比不上的,那就在这里住下吧。”三皇女来问安的次数少,但每次来,都会带着她那个正君一起,顺便给他和楼英诊个平安脉。她如今在鸿胪寺领了职,负责检校西边发来的文书之类的,与贺觅几乎天天见。若是收到文宝的问安信了,她就会到昭王府,拿给贺玉看。实在忙了,就会遣人送来,顺便问候一句。楼英说,孩子教导成如今这样,已经是祖上积德了。毕竟五皇女不像三皇女,虽然衣食住行上,日日关照,但她本人一个月才来问一次,来了也是坐一会儿就走。贺玉就说:“燕儿忙。”“她是知道咱们身子骨还硬朗,不问罢了。”贺玉实话实说:“她像你。”看起来不近人情似的,实则心细,也最是关心他们。说起来,最令人惊讶的,应该是六皇女。贺玉住进昭王府后,许是因为离六皇女最近,六皇女总是到昭王府小坐。有时带着家眷孩子来与贺玉热闹热闹,有时就只是她一个人来。她身体一直不大好,故而新帝也没给这个小皇姐安排什么要职,六皇女整日因病告假,闲了就来看望贺玉。六皇女出生就没了父亲,在宫中长大多有艰辛,她记得清楚,教导她的嬷嬷与她说,她的命,是清宴宫的文持正从鬼门关里捞回来的。她也知道,虽然宫中侍君们都待她不错,但最关心她的,还是文持正。她记得文持正看她的目光,他是真的疼惜她,持续不断的,哀伤又充满着祝福。皇帝驾崩那日,她等在殿外,等的高热不退,也不敢离开半步,就是为了等小七登基后,与小七说,不要让贤君去宝德寺,她可以接他回府,为他养老送终。贺玉住进昭王府后,她无事就来昭王府,就像看望亲生父亲一样。这反而让贺玉愧疚,那时他养着三皇女和文宝,实在没有精力,也不敢再问皇帝讨要六皇女。如今六皇女这般回报他,他心里总过意不去。后来三九天,六皇女滑到摔伤了头,贺玉知道后,连夜赶去看望。六皇女伤痛中,拉着贺玉的手哭,叫他君父。贺玉回来,哭了一场,托五皇女从江南薛家捎回了几棵桃树苗,自己留下了一棵,剩下的,都给了六皇女。“从前听先帝说,你父亲的名字,就与这桃树有关。”贺玉道。六皇女亲眼看着这些树栽下,等来年抽芽时,她身体已好了许多。楼英曾叫贺玉不要忧心六皇女:“赵盈这个人,别看平时病歪歪的,指不定是最长寿的。从小生病,不也一路平安长大了吗?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五皇女来请安,只听到个连孩子都有了,她脸上洋溢着笑,说道:“君父,我也有孩子了。”“当真?!”楼英和贺玉俱惊。“比珍珠还真。”五皇女比划着说,“我那如意夫君,现在是真的珠圆玉润了。”贺玉抚着心口,感慨道:“我就知道……你们才多大年纪,自然是要有的。”永安三年,珠圆玉润的贺谦修平安诞下一个小王女。等天气暖和了,小王女也会跑了,昭王府就常常有她的欢笑声。利皇子也时常来看望,他如今似是要和贺谦修比谁更珠圆玉润一般,脸一个赛一个的圆。楼英就说:“瞧瞧,多好。”多好,每逢佳节,儿孙辈都会到昭王府来,昭王府的一草一木,都静静地将欢笑热闹镌刻在了年轮上,一圈又一圈。贺玉栽的桃树长大了,开花那天,是朝露离世九年的忌日。前夜,贺玉梦到了他,这天早起,就为他写了祭文,一张张烧掉。站在一旁的珠玑突然哭了起来。贺玉问道:“为何这样伤心?”珠玑说,他害怕。贺玉不明白,询问道:“珠玑,你怕什么?”“我想让主子活久些,我死在主子前头。可一想到我死了,没人照顾主子,实在放心不下,我就想哭。可若是比主子晚走,主子走了,我连祭文都无法为主子写,想主子了,该怎么让主子知道?”他哭得很痛。贺玉听了,惊讶片刻,轻轻道:“珠玑,我来教你写。”珠玑只是识字,却不会写字。“这不难。”贺玉说,“从现在学,十年,二十年,一篇祭文,总是能写成的。”他开始教珠玑写字,自己闲下来时,就会把还记得的一些事,记录在纸上,一点点整理好,收起来。贺玉教了珠玑十三年,总归是珠玑离他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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