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宫九搬着一口能装下人的大箱子放在地上,又丢下一堆粗长的铁链。沙曼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侧着脸不看宫九。
曲泠停了:“呃啊,我们绕路吧。”
但是晚了,宫九已经看到他们了。
他也不问好,俯身打开箱子,在箱子里拿出几根绳子,回头和沙曼说着什么。
这是要干什么,把尸体沉入海湾吗,污染的海洋的事不要干啊!
第六感告诉曲泠尽快溜,不过前面都说了,晚了。
沙曼似乎是用什么理由拒绝了宫九,宫九也没有失望,转头就盯曲泠阿飞。
曲泠阿飞不得已走上去,干笑:“真巧,这是在干什么啊?”
“在玩。”宫九简短地说,“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玩”这个字和他准备的玩具又荒谬到了曲泠,她想跑了:“……你想我怎么帮你?”
宫九说出了很陌生的语言,这是一种形似汉字的小众文字:“把我捆起来。”
“……?”
曲泠的处理器过载了一瞬间,然后就炸了。
宫九还在发挥:“把我捆起来,然后锁进箱子里,用铁链栓好箱子,把箱子沉进海里。”
“什么?”
“把我捆起来,然后锁进箱子里,用铁链栓好箱子,把箱子沉进海里。”
曲泠宁愿自己是聋了,她想报警。
……这是玩啊?
你这是哪门子的玩啊!你这人个思想有问题啊,你这个人哪里都很有问题啊!
我遇到神经病了我真的遇到神经病了,我要报警抓你啊!
她断然拒绝了,这是不可以答应的事,不对,根本就不是答不答应的问题,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于是宫九也不多加纠缠,完全忽视了阿飞,东西也不拿就走了。
他的身影消失了,也带走了曲泠的人生观。
她大脑里有一场头脑风暴,情到深处不禁:“神经病啊。”
“神经病啊。”
哎哎?怎么还有回音?
曲泠一看,看见沙曼对着宫九背影无语而复杂的眼神。
曲泠热泪盈眶了——原来,这座岛上还是有正常人的吗!。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逢知己千句稀。
曲泠对宫九产生了一种畏惧的感情:“他,他一直这样吗?”
“我认得他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犯病。”
“你认得他是什么时候?”
“六七年前的事。”
曲泠佩服地快要五体投地:“辛苦了。”
“命苦。”沙曼淡淡道。
三个命苦的人一桌吃了饭,沙曼简短地和曲泠说了宫九的毛病。
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两个字,抖m。
——完全不对劲啊,武侠世界观为什么会有抖m啊!
宫九以核武器之姿对曲泠造成了毁灭性打击,这是不能接受的,这是让她想连夜划船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