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初楹的心思在如何不露声色地透露已婚的事实上,没注意到细节。
思考半晌,直接切入主题,「学长,你怎么不找女朋友?」
季宴礼手中的筷子顿住,很快恢复如常,「在追了。」
他将问题抛了回去,「你为什么不找呢?」
初楹屏住呼吸,垂眸看向碗里的葱花,下定决心,眼神坚定,「我有一个喜欢多年的人,还没放下。」
实情是已经和江瑾初结婚,只是中午时间仓促,突然来句结婚,解释前因后果更麻烦。
蓦然,这一隅空间像按下了暂停键,被抽走了空气,谁都没有言语。
季宴礼消化完信息,尽量保持声线的稳定,「没听你说过,我认识吗?」
话一旦说出口,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初楹如释重负,「你应该不认识,是我的初中同学。」
一句初中同学,说明许多问题。
暗恋多年,怎会轻易放下。
季宴礼明白懂得,却难以接受。
剩下的时间,只剩下汤匙触碰陶瓷碗的声响。
初楹吃完面条,「学长,你慢慢吃,我还要给南哥带午饭。」
打完招呼,她端起餐盘,离开了食堂。
一路走,初楹觉得很压抑,像被石头坠住了脚。
难过的是即将失去一个朋友。
晚上初楹不加班,早早回了家,桑梨帮她一起收拾东西。
初楹边往行李箱里装衣服,边不经意说:「梨梨,学长中午和我说他在追一个女生。」
桑梨认识季宴礼,经常一起吃饭,「不就是你吗?他和你表白了,是不是晚了点?你都结婚了。」
初楹坐在床上,困惑道:「不是,没有表白,你怎么会觉得他喜欢我?」
毕竟季宴礼从未透露过喜欢她。
桑梨敲了敲她的脑袋,「我长眼睛了,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不过,他一直不表白,活该他单身。」
说句不好听的话,初楹单身多年,给了他多少机会,硬生生没把握住。
桑梨收拾玩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学长大学和你表白,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初楹毫不犹豫回答,「不会。」
桑梨:「我就知道,也不怪学长不表白,怕开口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又叮嘱,「他没有明说,你也装糊涂,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二字,婚姻亦如此。」
初楹细细品了这番话,拉上第一个行李箱,「梨梨感叹这么高深呢,沈思远回来是不一样哈。」
桑梨晃了晃手指,「错错错,是代理了太多离婚案件感悟出来的,我都要恐婚了。」
「宝贝,你的婚房在哪儿?我要去暖居。」
初楹回忆,「好像是叫铂悦府,就在隔壁街道,很近。」
铂悦府,南城十大豪宅之一,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打造的低密洋房社区,当时并不对外销售,有关系才可购买。
居住在其中的人,非富即贵。
桑梨曾经拜访过一位当事人,大开眼界,小区沿河而建,整体抬高,拾阶而上,入园是层层交错的瀑布水景。
「江检察官这么有钱呢,多大的户型?」
初楹估量不出来,「不知道,我没概念,上下两层。」
「顶层复式啊,我来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