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冬篱反手捏起他的手腕,也能感受到他此时错乱的脉搏。
因为这件事发生太突然了,傅澜疏毫无准备,什么结果都来不及设想,只跟着内心的本能直觉而行。
“如果你没什么可说的,那我来说。”
昨晚任着绝佳机会错失,是傅澜疏觉得从白冬篱身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现在不一样了。
眼前这个慌乱无措,欲盖弥彰,话都说不出来,心跳还快到不像话的白冬篱,才是他想象中该有的模样。
心底有了自信,傅澜疏才敢大胆说。
“你很在意白夙语,是不是?”
“你怕我私下还跟他有联系,怕我所谓的真爱是他,对不对?”
“所以昨晚去了白家后,你问了我这个问题……”
问着问着,傅澜疏又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假设在脑内生成,让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大胆假设,大胆求证。
“所以你才不让我跟你一起去白家,因为你不想让我见到白夙语,是不是?!”
前面几句还好,听到最后那句,白冬篱感觉浑身炸开了。
头皮发麻,连头发都好像要根根立起来了。
这种内心最阴暗角落被人窥探发现,还被当面拆穿的感觉,没几个人能受得住。
“……你,你胡说什么?!”
第一反应当然是否认。
“你别把你幻想的东西强加到我头上……我为什么要在意你跟白夙语!你们,你们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
傅澜疏还捏着白冬篱的手没放,很有底气地说道:“如果你不在意,为什么心跳这么快?”
“……”
无法作假的脉搏,让白冬篱的嘴硬无处遁形。
“这是、这是因为……你这么说,我当然会情绪激动,心跳变快是正常的。”
傅澜疏哼笑了一声:“呵。”
仿佛捏住白冬篱的脉搏,就像捏住了一切的真理。
“……”
白冬篱感觉太煎熬了。
被人戳破内心最隐蔽的想法后,又被他这样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恨不得心脏骤停,原地去世算了。
但大脑反应迟钝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一刻开始缓慢运转。
“……可我怎么样,跟你也没关系吧?!”他质问傅澜疏,“你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很在意吗?”
虽然这么说等于变相承认了傅澜疏的疑问,但好歹能把相同的问题推还给傅澜疏。
面对这样的情况,傅澜疏又该如何作答呢?
殊不知傅澜疏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白冬篱一问出来,傅澜疏就立刻接上:“你说呢?我把你当我老婆,我能不在意吗?”
“……”
这一刻两人混乱的心跳同频,思绪也同频。
不仅白冬篱不敢相信傅澜疏说了什么,其实傅澜疏自己也不信。
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