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桑迩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位小房客。
她不禁更觉惭愧,这样的胎教生出来的孩子,能正常吗?
或许是有紧张情绪的加持,反胃的感觉愈发强烈,桑迩忍耐不住,起身冲出包厢,径直跑向了卫生间。
刚到隔间里,还没来得及关门,翻江倒海的不适感再次袭来,「哇」的一声,竟是差点儿把肺都要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呕了个干净。
她扶着门缓缓站起,挪到洗手台,将蝴蝶面具放到一旁,一遍遍地用清水擦拭自己的面庞,浑然不觉有人正向自己接近。
「很漂亮的面具。」
桑迩一惊,倏地转脸。
是朱迪。
她修长的指尖划过蝴蝶面具的边缘,眼睛却盯着桑迩,好像是在轻抚她的脸庞。
「谢丶谢谢。」桑迩略显僵硬地扯了下唇角。
朱迪又朝她迈了一步,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轻笑起来:「单纯丶干净,是漂亮的小蝴蝶呢。」
「换句话说,」她顿了一下,「愚蠢丶笨拙,漏洞百出。」
桑迩指尖一滞。
淅淅沥沥的水珠从龙头里不断地流出,逐渐要溢满水池,但她却置若罔闻,感官似乎都被糟糕的预感所蒙蔽。
只听朱迪又说:「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你只是诱饵,他刚刚为什么要护着你?不应该让你拖住我,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吗?」
桑迩瞳眸骤然凝缩。
「你……」
「随我来吧。」朱迪没有解释,转身朝外走。
桑迩迟疑半秒,还是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一间类似书房的地方。
房间的天花板很高,呈半拱形设计,壁炉里燃着悠悠火焰,四周被书架所包围。
朱迪指着一把靠窗的椅子,对桑迩道:「请坐。」
桑迩顺从坐下。
朱迪去酒柜里挑了一支酒,又取出两只高脚杯,问:「葡萄酒可以吗?」
桑迩摇头:「我不喝酒。」
朱迪微顿。
「吐成那样,又不喝酒——莫非你怀孕了?」
桑迩皱起娥眉:「我没……」
「怪不得呢!」朱迪忽然大笑起来。
「我就说周为什么对你的态度不一样,原来是怀了他的骨肉吗?」
接着,她像是十分感兴趣似的,在桑迩对面坐下,单手托腮,道,「但既然是孕妇,还带你来我这种地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你啊?」
桑迩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对,他并不在意我。如果您想拿我当人质,那怕是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朱迪勾起嘴角:「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虽然我非善类,但孕妇和孩子,我是不会动的。」
「只是,」她话锋一转,「周明礼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栋大楼,就不得而知了。」
桑迩:「你要对他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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