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煞白。
「放妻书?」
「我不同意!」
「没有我的应允,这一切都不作数!」
老夫人喘着重气:「妧丫头生是你兄长的人,死是你兄长的鬼,她生来便是要旺你兄长的!」
谢岑掀眼,眸色黑沉沉的,深不见底。
「祖母真是相信那老道士,兄长先后娶了五位妻,祖母认为真的是兄长克死的吗?她们真的是正常死亡的吗?」
老夫人张着嘴唇,像是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倏地站起身来。
「崇儿命中带煞!妧丫头可化解崇儿煞气,他们二人八字相合,是天生一对!」
谢岑低低冷笑。
「命中带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八字相合?天生一对?依我看,那老道士的嘴,该割了。」
老夫人身子颤了颤,手指着他。
「谢岑啊谢岑!这世间女子万千,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敢对妧丫头有非分之想!你到底是如何敢的啊!」
她不敢相信这么荒唐的事,可那日许氏离去后,她细细思量,寻常女子哪有胆量咬谢岑?
许氏言之凿凿地说姜妧脖颈处有痕迹,而那热汤又怎会那般凑巧泼到姜妧脖颈处?
还有里屋茶盏上的水渍,那日自己分明未曾用过茶盏,下人们自是不敢乱用,除了妧丫头曾去过里屋,再无旁人。
她只是老了,不是傻了,更不是死了。
身为侯门老太君,这么多年的阅历与心智,岂是摆设?
好在妧丫头如今还是清白之身,只要与崇儿在一起,若能怀上子嗣,必定能旺崇儿。
「除了她,其他女人我都不要,我与她之间的事,还望祖母莫要插手。」
谢岑不愿再多听她的这些玄虚之言,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只听见身后传来茶盏摔碎的声响。
「你要她?」
「我告诉你,她不是你能染指的,她是上天赐予你兄长的!」
「你若是敢动崇儿,她也必定要跟着一同去陪葬!」
「你永远都得不到她!她与你兄长的姻缘是上天恩赐的!是佛祖庇佑的!是月老钦定的!」
……
谢岑沉着步子,走出静和堂。
脑子里刹那间划过她那双含泪的眼。
「你我本是孽缘,还请谢大人遵循礼数。」
他眸子冷黯,下颚紧绷。
什么是上天恩赐的!
什么是佛祖庇佑的!
什么是月老钦定的!
什么姻缘丶孽缘!
他偏要与天争,他偏要与佛祖争,他偏要与月老争,他偏要她!
他从来不信神佛,最灵验的神佛只有自己,没有人能比自己更知道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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