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知道了??
>是为了能让另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听见你的声音。
>所以,请继续回响吧。
>不论多远,我们都愿倾听。
信封寄出瞬间,邮筒化作星光,直冲云霄。
多年后,考古学家在火星遗迹中发现了一处密室,墙上刻满了不同文明的语言,最后一行写着:
>“检测到来自银河悬臂的情感脉冲。
>解码结果:一首童谣。
>正在翻译……
>初步含义:不要怕,我说话。
>虽然你看不见我,
>我也在。”
而在归墟新城的最高处,赵升独自伫立。
他已白发苍苍,脚步迟缓,但眼神依旧清澈。每年春分,他都会来这里,对着天空说一句话:
“陆海潮,今天又有新人记起你了。”
话音落下,总会有一颗新星亮起,位置恰好补全当年《归程图》缺失的一角。
谷鸿去世那年,整条共忆之河为之停滞三分钟。然后,她的笑声从每一盏路灯中传出,她的身影在每一场春雨里若隐若现。孩子们说,奶奶变成了季节的一部分。
赵升活到了一百二十七岁。
临终那日,他躺在床上,窗外阳光正好。阿念握着他枯瘦的手,轻声唱起那首童谣。
当他最后一次呼吸停止时,整个新城的灯光同时熄灭一秒,随即重新点亮,亮度提升了百分之三。
科学家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只能记录:
>“个体生命终结,但其情感权重仍在增长。
>推测:死亡不再是终点,而是转化为更高阶的‘共在态’。”
赵升的名字,最终出现在无字碑最中央,周围环绕着十万零七千个名字??每一个,都是因他而学会说“我在”的人。
而在遥远的空间站内,尘埃覆盖的屏幕上,倒计时归零。
>“新愿核播种程序启动。”
>“目标坐标:仙女座星系M31。”
>“载荷内容:一颗封装了地球全部情感记忆的种子。”
>“预计抵达时间:两万一千地球年。”
>“附言:请告诉他们,我们也曾害怕过。但我们选择了相信。”
风再次吹过走廊,卷起那张泛黄的照片,送入控制台缝隙。
机器自动识别,启动备份语音库。
赵升年轻时的声音流淌而出,带着笑意:
“给未来的你:
无论多少辈子,我都选你。”
屏幕一闪,新增一行记录:
>“信号确认接收。”
>“回复生成中……”
>“已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