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我听说你是单亲家庭,是你母亲单独拉扯你长大的?”
nbsp;nbsp;nbsp;nbsp;黑兹尔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nbsp;nbsp;nbsp;nbsp;“那么你就没有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塔基拉问。
nbsp;nbsp;nbsp;nbsp;黑兹尔实话实说:“没有。我从来都不好奇我父亲是谁,因为在我看来知道他是谁没有意义。”
nbsp;nbsp;nbsp;nbsp;“那你的母亲有和你透露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吗?比如他们怎么认识的之类的?”塔基拉继续引导,可她的这些有明显方向性的引导让黑兹尔警铃大作。因为往往这种走向都意味着对方已经知道答案——塔基拉已经知道了黑兹尔的父亲是谁。
nbsp;nbsp;nbsp;nbsp;可黑兹尔确实没有听玛丽说过这类话题,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玛丽都没有说过相关事情。黑兹尔唯一知道的就是玛丽的父母想要让玛丽生下孩子后把孩子送养,可玛丽却毅然决然决定独自拉扯黑兹尔长大,并与父母断了联系。
nbsp;nbsp;nbsp;nbsp;“不,我母亲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些——顺带一提她现在和她的丈夫很幸福。”黑兹尔说。她在回答时有些紧张地捏紧了双手,心跳加速,嘴唇发干。
nbsp;nbsp;nbsp;nbsp;塔基拉看得出黑兹尔的抗拒,只是给了她一个让她信任自己的眼神。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塔基拉从沙发后面拿出了一份文件拿了出来并放在了沙发之间的茶几上:“你母亲在17岁的时候就生下了你,并且你的生日在二月份,所以她怀孕时可能才16岁。你清楚这个年龄意味着什么吧?”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在这个年纪生下孩子的女孩,家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联系社工,在生下孩子后将孩子分到别的无法生育的人的家庭,这样就能确保未成年妈妈不会因为孩子失去太多东西。玛丽的父母如果有这个想法,可玛丽却为了留下孩子而和父母断绝关系,那么就说明她一定是很喜欢黑兹尔的父亲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一直到黑兹尔死,她都觉得这不过就是未成年男女年轻时做下的蠢事而已。
nbsp;nbsp;nbsp;nbsp;她不会去评判年轻时候的母亲,更不会去在乎这个不曾出现过的父亲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可为什么塔基拉觉得把这事拿出来说,会是对黑兹尔的‘报恩’呢?
nbsp;nbsp;nbsp;nbsp;“这个文件里是你父亲的信息。”塔基拉说,“现在我给你机会来打开它。”
nbsp;nbsp;nbsp;nbsp;那文件是最为朴素的黄棕色纸质,由一条细细的麻绳固定封好,只用轻轻一拉就能拿出里面的信息。
nbsp;nbsp;nbsp;nbsp;但是黑兹尔拒绝了。只见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想知道。”她把那文件往前推了推,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nbsp;nbsp;nbsp;nbsp;“你确定?你就不想知道你这另外一半的基因来自谁吗?你不想知道你这能进入好莱坞演戏的容貌继承自谁吗?”塔基拉继续怂恿黑兹尔打开文件夹,“他万一是个名人呢?是个有钱人呢?他活着还是死了,你都不想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黑兹尔仍旧摇头:“我不想知道。”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塔基拉双手交叠身体前倾,做出十分好奇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因为我尊重我的母亲。”黑兹尔说,“如果她这么多年从不透露,那她一定就不想我知道。更何况我真的不在乎这个男人是谁,他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没有在我们母女俩最窘迫的时候出现,他就是个陌生人,那么我为什么想要知道他的信息?”
nbsp;nbsp;nbsp;nbsp;在她说这些时,坐在黑兹尔身旁的凯瑟琳露出了骄傲的表情。她十分佩服黑兹尔,佩服她能在这个年纪就能抵抗很多外界的诱惑。凯瑟琳知道塔基拉会来这么一出,实际上塔基拉还询问过凯瑟琳觉得黑兹尔能否抵御这一诱惑——凯瑟琳给了肯定的回答。
nbsp;nbsp;nbsp;nbsp;“你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出色的孩子,黑兹尔。”塔基拉发自内心地感叹。她转过身从沙发后端出一个用来烧火的盆,并递给黑兹尔一把打火机,“这里面关于你父亲的资料你不会得到比这更加全面的,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就烧掉吧!”
nbsp;nbsp;nbsp;nbsp;黑兹尔虽然不理解这个环节的意义,但是还是配合着毫无犹豫地接过了那把打火机,并拿起那文件夹点燃了。
nbsp;nbsp;nbsp;nbsp;火焰很快吞噬了纸张,灰白色的烟雾升腾,一页一页的纸卷着边被扔进了那火盆里,焦臭味弥漫开来,一下就充斥了整个录制厅。
nbsp;nbsp;nbsp;nbsp;“你没有上过我们这个节目,我也听说你从未看过。”塔基拉微笑,“我们节目一直以让人意想不到而收获不错的数据。我们会深挖每一个嘉宾的过去,家庭状况。如果合适,我们会给一个诱惑考验——而正因为我们节目只会放出允许的片段,所以当触及到诱惑时,绝大多数嘉宾都会选择接受,然后要求后期剪辑成他们没有接受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那这样不就不真实了吗?”黑兹尔问。
nbsp;nbsp;nbsp;nbsp;“对,所以我们的剪辑不接受。我们只会直接把考验片段删去,用其他话题填充节目——这并不是我们的固定环节,但是如果有了那就一定是真实的。我们会删减,但绝不会篡改。”塔基拉拉过那装着灰烬的火盆,说,“这里面确实是你父亲的信息,现在出于报答,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复印件,并且前面那段我仍旧能照常播出。你需要吗?”
nbsp;nbsp;nbsp;nbsp;“我不需要。”黑兹尔说,“如果我需要,我会去问我母亲,谢谢。”
nbsp;nbsp;nbsp;nbsp;塔基拉的微笑幅度更大了一些,就连黑兹尔身边的凯瑟琳也是如此。她收起那火盆,说:“现在我们这次的节目可以几乎不删减了。”
nbsp;nbsp;nbsp;nbsp;塔基拉在录制完节目后对黑兹尔说:“我知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情况,但是在这次节目后你会得到一波讨论,而这些人早晚都会把你父亲的信息挖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的意思是让黑兹尔去找玛丽在节目没有播出之前问清楚。
nbsp;nbsp;nbsp;nbsp;黑兹尔在节目播出之前告知了母亲父亲的身份可能会被扒出这件事,玛丽表示没关系,只是说:“他是个好人,不用怕会被扒。如果你想要知道你随时可以问我,你想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不太想。”黑兹尔回答。
nbsp;nbsp;nbsp;nbsp;玛丽微微一笑,照样说:“那么我也得告诉你,从我嘴里知道总比从别人嘴里知道好得多。
nbsp;nbsp;nbsp;nbsp;他叫哈瑞布卢斯,是我的高中同学兼邻居,也是我初恋。其实是非常老套的小镇爱情故事,只是他最后因为意外死了。“玛丽说到这时叹了口气,“车祸,开车的那人酒驾加毒驾,把他从马路这头撞出了十几米开外,当场死亡。他父母得到了赔偿金后就搬家了,几个月后我发现我怀孕了——我也是个觉得月经没来很正常的蠢姑娘。我父母拒绝打胎,于是让我生下来后寻找合适的家庭把你送养——我出走了,和他们断绝了关系,就是这么简单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玛丽看上去已经完全释怀了,说这些时除了叹气也没有落泪。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早就已经在她最潦倒的日子里变成了破碎的词汇,或许会因为意外感到唏嘘,但是这个男人在她脑子里的印象已经并不清晰了。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了。”黑兹尔说,“还是谢谢你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和塔基拉夜谈》这档节目一直
nbsp;nbsp;nbsp;nbsp;有个相对固定的受众群体。这一群体中专业人士更多,他们会通过分析这档节目中的嘉宾来分析其真实面貌,并发布在他们自己的个人账号中。而他们这些人的个人账号粉丝受众可就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