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走在烛鸳的轿子旁,晚风温柔,月色也温柔。
他今天在集市看到木簪,觉得适合烛鸳就买了,前两日吃酒楼的席,觉得烛鸳爱吃,就搬来请烛鸳吃了。
可能是他曹忌不想欠别人的吧,沙场数载就没欠过任何人,一个小小娼妓,他自然也不想亏欠。
就当是……
就当是补偿烛鸳在鲁团练那里受的罪吧。
====================
【华雀】
厢房里的蜡烛都快烧完了,算盘和账本还放在桌上翻都没翻一下。
赵明熙坐在桌旁看华雀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
他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
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来的时候梧桐把白天珍鹭和华雀的事都跟赵明熙说了一通。
赵明熙想着姐妹吵架他来劝好像也不对味,只能将曹忌那晚跟他商议的要事告诉了华雀。
想能分散些注意力。
“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也不怕节外生枝。”
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换来的也是华雀不咸不淡的一句责备。
看来珍鹭是真把华雀气着了。
“事关梅州知府,这么大的决定,我还是想来问问你的。”
赵明熙换了个亮点的灯烛,凑到华雀跟前。
可华雀依旧面色严肃。
“我不是你的军师,你想做何事不必问我。”
这是把生珍鹭的气全部都撒在自己身上了。
华雀现在正是因为自己管的太多而憋屈,珍鹭说的对,她总是高高在上指点别人,却完全不反省自己。
你可以有赵明熙,我为什么不能有黄慎之?
这句话仿佛一根尖刺插进了华雀的喉咙,让她哑口无言。
但赵明熙不明白,他只是本能地想问华雀,无论什么事。
小到自己早上起来穿什么花样的袍子都想让华雀瞧瞧。
更何况事关梅州知府。
那天晚上,当曹忌说出要他联手一同搬倒沈知府时,赵明熙差点从板凳上滑下去。
“沈致远为官多载,帮亲王一脉贪了不少银子,你走街串房大半年应该知道各家苦不堪言,何不搜集证据还百姓一个公平,给梅州商海注入清流?”
在曹忌说出来意时,赵明熙确实是害怕的。可当曹忌搬出百姓时赵明熙犹豫了。
不错,他亲身卖盐认识不少像钱伯和阿昌娘这般的底层苦命人。
也是因为沈知府的官商勾结让之前的周老板一手遮天,导致赵明熙的生意难做。
于是在密谈结束后,赵明熙还是答应了曹忌。
他不是想重蹈周老板那套官商勾结的老路,他只想求个干干净净的生意经。
能帮大家一把是一把,眼见天冷了,钱伯钱婶连碳都买不起,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
“你既然都下定决心帮曹忌,还来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