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的分寸。
她就像一根细针,扎进去之后便停在血肉之间,不再移动,却又不会轻易拔出。
谢淮舟靠在阳台边,一支烟燃到尾,仍旧没点。
他戒烟很多年了,只是偶尔在这种最不甘心的时刻,会拿出来夹在指间,借着那一点虚假的动作,欺骗自己还有办法分散注意力。
他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对。
他太熟悉自己了。
他一向是克制到极致的人,过去无数场舆论风暴、项目崩盘、商业诡局他都能一眼看穿,步步为营。
可唯独面对林晚晚,他所有的逻辑与计算都像失效了。
她只说了一句话,只发了一张照片,他就乱了阵脚。
他讨厌她的聪明。
更恨自己心软。
他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句“彻底放下”说得太早,说得太决,说得太狠,狠到现在被自己的情绪反咬一口,连一点退路都没有。
他不能回头。
不是因为面子。
是因为他不信她了。
信任这个东西,一旦被撕开,是补不回去的。
她曾经对他说。
“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
可她也能在短短一个月内,与齐枫订下合作,避开他,偷偷签约,在他胃出血的时候说“那是你自己的事”。
她是这样把他推开去的。
现在,她却又学他、演他、模仿他、哄他,用所有他教她的方式反复渗入他的生活。
她说。
“我不是来求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