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稠密的,激烈的,不让她说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
窒息的前一刻,袭野终于松开安珏,唇色比脸更苍白。
“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他抵着她的额,从未有过的虚弱,“你不用说了。”
他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得她满心的酸涩都漫溢出来,难受得想哭:“是你对我不好。上次走前我说不要你养,这又怎么了?你就冷脸,一走这么多天都没个信。你尽可以耍少爷脾气,可你难道没听说过失联三天默认分手?”
他的臂弯再度收紧,喉咙里的铁锈味更重了。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在宴会厅,你也装作没看见我。”
安珏掂量着,还是没把自己去山顶找过他的事情说出口。
他沉默片刻,艰难出声:“那时你说等我回来有话和我说。我不想听。我知道那时你就想和我提分手。”
安珏张了张嘴:“我确实有话和你说……”
一瞬间全明白过来,百感交集——他们两个真是越小心,越傲慢。
傲慢到自以为了解一切,结果却是纵容臆想,扩大偏见。
话尽于此,还和他吵吗?
求安慰、要保证,她都不需要。
她要的永远是此时此刻的体验和温情。
于是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但我想和你说的话,不是这个。”她吸了吸鼻子,泪中带笑,“我想说的是这次等你回来,我就搬去和你住,好不好?”
安珏不等袭野消化,放手用力一推。他没吃住劲,直接跌回座椅。
她低头亲吻他的喉结。
他瞳孔剧烈收缩,扣住她双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她眼神迷离,引人沉溺,“我想和你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
之前所有自虐式的克制,此时像个笑话。
他扳住她面门,另一只手扯松领带,又分出点神找她长裙的拉链,半天没找到,却是在腰侧。
她忍不住笑,他就越焦躁,力道没控制好,就听见撕拉一声。
安珏理智尚存,有些埋怨地推了他——好好的礼裙,这可让她怎么还回去?
上次在玺湾,弄脏的好像也是品牌方的衣服。怎么她一穿上贵的,他就要作乱?
学晴雯撕名扇吗?
都什么时候养成的富贵毛病坏习惯。
接下来,袭野没再给安珏任何主导的机会。
越来越失控的亲吻间,他反剪她双手在腰后。
刚开始还算顺利,钩扣已经解开,偏偏勾住蕾丝,缠得更紧。他只得翻过来,抽丝剥茧地解,越解越乱,仿佛作茧自缚。
她的长发原本用了抓夹盘在脑后,这样一番颠簸全散了,披在肩颈,欲盖弥彰。
他忽而停下来。
窗外风止,树籽徒劳地落了几颗,隐没于草地。
两人眼中盛满了还没落下就融化的雪。
看了没多久,他毫无征兆地抱着她站起身。
她失去支点,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这样紧密的夹缠,进攻一般,他却走得闲庭信步。莫非练篮球的下盘都很稳?他过去打的是小前锋,听说这个位置对抗性要求最高——她紧张到了极点,思考给感官代偿,又开始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