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她的手又被攥了回去。
车内的信息素浓厚,侵入她每个毛孔。
韶宁收紧手指,杀人犯的呼吸缭乱,低声喊了声‘疼’。
他身上出了汗。温孤辛干脆脱了碍事的外套。
被浸透的衬衫半透明的贴在他身上,他贴在韶宁身上,似醉似醒,琥珀色瞳孔紧缩,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
韶宁的嘴角又被杀人犯吻了吻。她抿着唇,无法判断杀人犯带给她的感觉。
他好像连青春期都没经历过,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喘息声扰得人心痒痒。
“小声点。”韶宁弱弱地说。
她猜测车辆就停在学校不远处的巷子里,偶尔也有人路过。
他咬了一下韶宁的脖颈,指腹摩挲着她的腺体,“你怎么不是omega。”
吻过她脸颊的泪珠,仿生人尝到了泪水的咸味。
养育了无数生命的大海,人类体内流淌的血液,都是这个味道,咸的,湿的。
还有因为无法抑制的难过而流出的泪水,也是咸的。
但系统告诉他,韶宁最多只是有点害怕,她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
那么,是谁在难过。
患得患失的仿生人还没有体会过这么复杂的情绪。
难过,遗憾,贪得无厌,欲壑难填。
情与爱如影随形的独占欲把他困住。
车内空间不算狭小,但是和外面的天地比起来,就像一个笼子。
困住了韶宁,还有他。
比起被冷风刮过的宽敞天台,他明显喜欢车内。他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温度。
不止掌心。
他想要再次吻她时,韶宁大衣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有人给她打电话。
上次他们在天台吹冷风,也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身边怎么这么多人。就算韶宁是omega,那也是名花有主。
不对,韶宁不是花。是人类,一缕自由的自主意识。
反正他的心情雪上加霜,越来越糟糕。
韶宁大概猜到了打电话的是谁。
出差这几天,她晚上九点准时向燕祯报备,顶着他的疑心病证明‘清白’,打视频电话。
腻歪到十点的时候,她和燕祯说了‘晚安’,然后把聊天软件状态改成‘下线’,再捂在暖和的被窝里,和原鹜蜜里调油地说骚话。
本来她急切地想要一个人从天而降,把她救走。
但一想到电话那头的人,韶宁想想还是算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清白一点。
她不敢接电话。
杀人犯趴在肩头,在她耳畔吐气,语气不容质疑:“接电话。”
韶宁:嘤QAQ。
她不动,“……不要。”
“不要吗,”杀人犯听见一分钟过去,电话自动挂断了。
他没再催,似乎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韶宁。